”
总不会是舞弊一案事发,亦或者让他去作证人吧,赵云安琢磨了一下就觉得不可能。
林志海明摆着是要将舞弊案压下去,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不可能大清早召他问话。
可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?
顾不得洗漱,赵云安便朝外走去。
大堂里,两个官差有些拘谨的坐着,面前放了茶水点心,瞧着脸色还算客气。
马贵慇勤的给他们端茶送水,趁着端茶的功夫,一人塞了一张银票过去。
“两位差爷,不知道知府大人为何忽然召见,可是有什么急事?”
两个官差对视一眼,将银票收到袖子里,透露道:“知府大人也是不想这大清早的扰人清梦,只是……”
“衙门口有人击鼓鸣怨,闹得很是厉害,大人不得已而为之。”
击鼓鸣怨!
马贵心头一跳,他虽是下人,却知道衙门门口的鸣冤鼓可不是那么好敲的,但凡敲响必有冤情,官员必须立刻升堂,处理案件。
可这敲鸣冤鼓,怎么敲到赵家头上来了?
“差爷,我家少爷初来乍到,这些日子除了去了一趟常家村,其余时候都闭门苦读,不知道到底是何事,竟牵扯到他身上来?”
官差面露同情:“这次怕是不大好,是个人命官司。”
“人命官司?!”
赵云安进门便听见这话,他微微作揖,皱眉道:“在下便是赵云安,但不知到底是何事?”
官差忙起身回礼,又说:“赵秀才且放心,林大人判案最是公道,定不会让秀才公蒙受不白之冤。”
“至于其他的,我们也不便多说,等到了公堂上便有分晓。”
赵云安点了点头,跟着两人出门。
见两位官差的态度十分客气,赵云安倒是松了口气,至少这代表着林志海的态度。
林志海是云州知府,但凡是云州的事情,只要有他从中转圜,他就有时间对付。
马贵低声问道:“少爷,可要快马加鞭往伯府送信?”
“先不用。”
赵云安看得分明,现在送信回去,等伯府知道也晚了,反倒是让那边的亲人寝食难安。
再者,林志海还欠着他一份人情,又有笼络永昌伯府的念头,肯定不会让人随意污蔑。
马贵与常顺都有些发慌,他们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儿,如今又不在京城,无法求助伯府,只得强装着镇定。
常顺心底更是暗暗发誓,若是有人要害少爷,那他就是拼了命也要将人带走。
赵云安可不知道,自己的两位好小厮,一个想着千里奔袭找救兵,一个想着单枪匹马劫狱救人,都是实打实的好汉。
一路上,赵云安都在想到底是哪条人命,他来云州之后深居简出,只去过一次常家,按理来说不管是什么,都牵扯不到他头上来。
难不成是那几个舞弊的举人死在了狱中?
可即使如此,找谁也不该找到他头上来。
赵云安心思转了一圈,也没想到自己会得罪谁,至于永昌伯府的敌人,找麻烦也不该找到他这个还未出仕的孩子头上来。
马车一路到了衙门口,还未下车,赵云安脸色便是一变。
跳下车,他果然瞧见那门口堵着不少百姓,其中还有少许穿着学生服的书生。
这不对劲,此刻天才濛濛亮,即使有人敲响了鸣冤鼓,逼得林志海不得不上堂查案,但怎么会一下子有这么多看热闹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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