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再回来的时候,相公便已经不行了。”
小杨氏写着写着,便已经泪流满面。
杨家的日子太苦了,婆婆刁难,根本不把她当人看,但小杨氏却还是每天高兴。
因为她有一位秀才相公,相公从来不嫌弃她不会说话,还教她识字,偷偷给她带好吃的。
相公说,婆婆也苦,年轻时候便没了丈夫,一个人将他拉扯着长大,他不能不孝。
相公让她忍着点,等他考中了举人就好了,到时候家里有了银子,请个丫鬟回来,她就不用再干活了。
到时候他们生两个孩子,一个男孩,一个女孩,婆婆看见孙子孙女的份上,也不会再刁难她。
小杨氏如此的期盼着,但这一切却在昨日戛然而止。
写到这里,小杨氏扔开笔墨,竟是直接咬破了手指,写下一行血字。
“求大人为相公主持公道。”
林志海叹息道:“既然如此,本官下令仵作验尸,何人还有异议?”
杨寡妇在那边挣扎着叫唤,却无人搭理。
杨家叔父心中不忍,但咬了咬牙道:“请大人为侄儿主持公道。”
无人阻拦,很快公堂上便隔开了一个棚子,仵作带着工具走了进去。
等看清那一把把刀子,小杨氏脸色一阵惨白,眼泪又一次哗哗哗往下流。
杨家叔父念了句佛,讷讷道:“侄儿,你不要怪我,我这也是为了你的清白,让害死你的人付出代价。”
白帐篷之后隐约有声音和气味传来,有些不能忍的已经控制不住作呕,剩下的人也都纷纷捂住口鼻。
“少爷,要不要含着香片?”常顺低声问道。
赵云安摇了摇头,看了眼人群中的马贵和王管家,后者是云州的地头蛇,此次也多亏了他打探到消息。
之前他一番说辞,为的便是拖延时间,来回折腾了一番,王管家果然探查到杨家不为人知的秘事。
只是赵云安也没想到,这个秘密触目惊心。
他微微垂眸,虽然现在案件重心都已经不在他身上,可赵云安却高兴不起来,一时心底很不是滋味。
等了又是一个多时辰,一直到众人都有些疲倦,林志海下令给公堂上有功名,上了年纪的人搬来凳子等着。
“仵作,杨永年的死因可查验清楚了?”
仵作有些为难:“杨永年死前却有风寒症状,但从五脏六腑看,应不致死。”
“可有中毒?”
“嘴唇与手指脚趾都唔青黑,且用银针测过,并无中毒。”
“那死因到底是什么?”
“属下无能,只能判断并非自缢、勒死,也无明显外伤,并非中毒。”
林志海皱眉道:“这也不是那也不是,一个壮年的男子,好好的总不会忽然就死了。”
这时候,杨寡妇使劲挣扎起来。
“让她说话。”
堵住嘴的袜子被掏出来,杨寡妇一阵咳嗽,忍着恶心喊道:“大人,民妇冤枉啊,是,我确实不是永年的亲娘,可他也是我一手养大的儿子,将来要为我养老送终的。”
“我就是小气抠门,舍不得银子,想着他已经吃了一颗万应锭,还是京城来的昂贵货,指不定睡一觉就好了,这才没有请大夫。”
“可要说我杀人害人,民妇只是一个弱女子,哪里敢做出这样的事情?”
“我就算有这个心,也没有这个胆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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