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门。
赵云安皱了皱眉,叹息一声,每当这种时候他就帮不上忙。
他忍不住想起那份账册名单,心底闪过繁杂的心思。
等他回到椒兰院,金氏居然也得到了消息,拉住他问:“安儿,那郡主真的死了吗?”
赵云安点了点头,又摇了摇头:“凉州刺史应该不会虚报,不过此事实在是蹊跷。”
金氏脸色有些恍惚:“是啊,大魏太太平平这么多年,怎么说有山匪就有山匪了。”
赵云安看着她问:“娘,你……”
金氏见他目露担忧,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发:“娘是很恨她,但这么多年过去我也想通了,她可恨,却也可怜。”
“人死如灯灭,她既然都走了,我又何必再活在埋怨之中。”
她叹息一声:“若是你爹还在,定是不希望我们反目成仇的。”
赵云安搂住亲娘,不知不觉,他从只能靠在金氏怀中的孩子,变成了已经能拥抱母亲的大人。
“娘,还有我一直陪着你。”
金氏笑了笑:“是啊,有安儿在,娘就觉得每日都高高兴兴的。”
她抚摸着孩子的后背,心底却想,等珠玉郡主到了底下,见到了赵弛,会不会替她告诉赵弛,自己给他生了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孩子。
珠玉郡主的死,就如同一片落叶,在这一个寒冷的冬季几乎没有激起任何的涟漪。
皇帝大怒,下令凉州刺史剿匪,最后却又淹没在各地灾情雪花一般的奏折中。
比起赈灾大事、中宫生子、册立太子,珠玉郡主的死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。
赵家兄弟原本还担心珠玉郡主的死,与那虎符有关,但左等右等,也不见皇帝有动静。
甚至皇帝一年年越发信重永昌伯府,赵云衢这才放心下来。
只是一次次叮嘱赵云安要守口如瓶,除他之外,连忙赵云平都不能泄露。
许多年后,赵云安回头再看,却发现大魏的衰亡,正是从这一年开始。
春去秋来,寒来暑往。
朝堂震动不断,却并未影响到四季轮回,赵云安又年长了一岁。
又一轮春闱如约而来。
二月初九这一日,天还未亮,永昌伯府便忙碌起来,椒兰院里更是忙碌不断。
金氏非得亲眼盯着儿子的考篮收拾好,亲手检查了才算放心。
虽然会试要求极为严格,考篮里头压根放不了什么东西,但金氏从头至尾依旧清点了足足十八遍。
这几日家里头更是下了封口令,但凡是落
地、孙山之类的词,都要用别的话来替代,否则便要挨板子。
金氏如此紧张,相比起来,赵云安反倒是像个没事儿人。
马车早已在门口候着,赵云安笑道:“娘,不过是几步路,我自己过去就成了。”
“那怎么行,秋闱远在云州就罢了,春闱就在家门口,你若是不让我送,娘这辈子都睡不安稳了。”
“别说下雪,就算是下刀子我也是要送你过去的。”
赵云安无奈,只得答应了。
等到了贡院门口,还未下车,一阵阵寒风便透过缝隙吹进来。
金氏忍不住道:“这老天爷也太折腾了,都二月份了,怎么还这么冷。”
可不是吗,刚下车呢,迎面而来的寒风都带着冰渣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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