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赵云衢淡淡道。
昏黄的灯光中,却能看见他明灭不定的目光。
赵云平在书房里不断的转圈,像是一只困兽:“难道就这样算了吗,今日是娟儿,他日还会是瑾儿谦儿,甚至是你我,是父亲,是七弟。”
当年永昌伯想尽办法,得到重用,便是因为没有地位,便会人人欺压。
可如今呢,永昌伯府看似热闹,烈火烹油,可却依旧受制于人。
“三弟,你坐下。”赵云衢道。
赵云平却骂道:“你怎么还坐得住,若真的是皇后,那——”
“那又如何?”赵云衢反问道。
赵云平咬牙骂道:“那也不能轻饶了她。”
赵云衢开口道:“当年二叔的仇,父亲用了整整十年时间,终于大仇得报,如今为了娟儿,我也可以做到。”
赵云平几乎没有犹豫:“大哥,我帮你。”
“当年父亲只有孤身一人,可我们却有这么多兄弟,兄弟齐心,其利断金。”
赵云衢也是动容,他没有说话,却用力的拍了拍弟弟厚实可靠的肩膀。
赵云平又说道:“娟儿的事情,要告诉父亲和安儿吗?”
“不得不说。”赵云衢并不想让他们跟着一起伤心,却知道即使他不说,父亲和安儿知道也是早晚的事情。
与其等他们从别的渠道知道,倒不如他来说。
赵云平叹了口气:“幸亏他们远离京城,反倒是清净一些。”
听了这话,赵云衢忽然眼神一动:“三弟,你说将瑾儿谦儿送往漳州府,如何?”
“这——”
赵云平一想,这倒也是个好办法,那里远离京城,如今是弟弟的一言堂。
以七弟疼孩子的程度,一定会好好照顾两个侄子。
不过:“大嫂能答应吗?”
“等娟儿的后事了结,我会与她商量。”赵云衢道。
赵云衢打算的好好的,可连日来的悲痛过度,让他原本就不算强壮的身体撑不住了。
赵娟出殡第二天,赵云衢起床时眼前一黑,直接倒了下去。
京城的永昌伯府凄风苦雨,漳州府却热火朝天。
赵云安一年来的努力没有白费,这一年也不算风调雨顺,夏日依旧雨水少,暴晒多。
幸亏玉璋湖与运河河道都在春季疏浚完毕,存贮了春天过分多的雨水。
等到夏日缺水的时候,赵云安便主张从玉璋湖和运河河道取水,先满足百姓们的灌溉需求。
玉璋湖发挥了自己储水的功能,在紧要关头,又成了漳州府百姓的救命稻草。
得益于赵云安的大动作,玉璋湖被挖的又深又宽,在原有的基础上硬生生拓宽了许多,这才抗住了这一年的干旱。
虽说一个夏天过去,玉璋湖硬生生降低了几个水位线,可好歹是保住了秋收。
百姓们累是累了一些,可看着一片片金灿灿的稻穗,再苦再累也觉得值得。
春日有肥沃的淤泥,夏天有充沛的灌溉,时隔多年,漳州府终于迎来了一场丰收。
秋收开始,赵云安便更忙了,整日也不在府衙带着,反倒是到处走。
一段时间下来,秋收的场景看了不少,原本白皙的皮肤也成了小麦色。
这一日,赵云安照旧带着常顺和马贵视察,见稻田丰收心底也高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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