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只以为她是高嫁,安享荣华富贵,殊不知安宁伯身体孱弱,脾气古怪,两个继女都不是省油的灯。
她走到今日,付出了不知道多少心血。
偏偏等她掌控安宁伯府之后,才知道这伯府根本就只看着光鲜,库房虚空不说,在外根本撑不起脸面来。
想来也是,安宁伯当年是靠着禄亲王妃才有几分面子,如今禄亲王妃早就化成土了,不被牵连已经是大幸,谁家会把安宁伯放在眼里。
正因为如此,安宁伯索性赋闲在家,一家老小坐吃山空。
一想到这些,孙素心就说不出的发愁。
她有些神经质的掐着手心,想起方才安儿媳妇的头面和新衣裳,心底说不出的酸涩。
马车缓缓回到了安宁伯府。
与在战乱中被破坏,大肆修缮焕然一新的永昌伯府不同,安宁伯府大门上的朱漆看着都有些旧了。
丁家作乱的时候,无人将安宁伯府看在眼中,让他们逃过一劫,可乱入的贼人也让伯府被破坏。
孙素心走进门,便瞧见墙角还未修缮,顿时皱眉。
但是很快,她转过头强装看不见。
“夫人,您可回来了,大小姐又在屋里头发脾气,您快过去看看吧。”
一听这话,孙素心的脸拉了下来。
她憋着一口气,心底大骂这继女不省心,却不得不过去看。
还未进门,里头便传来摔摔打打的声音来。
孙素心脸色一沉,很快又恢复平日里慈爱的笑容来:“是谁又惹得我们大小姐生气了?”
安宁伯大女儿名汪雪,老二名汪霜,都是原配留下来的嫡女。
汪雪长相普通,此刻板着脸很生气的做派,看见她进来便骂道:“母亲,你看看他们送来的东西像什么样子,我可是安宁伯府的嫡长女,他们就这么糊弄我。”
孙素心扫了眼地上的布匹,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她叹了口气,弯下腰将布匹一块块捡起来,看见其中两块已经脏了,心底更是皱眉。
“雪儿,如今家里头大不如前,那些商人向来都是势利眼,咱们又能有什么办法。”
汪雪却不管这些,怒道:“我不管。”
“这些布匹都过时了,你看看这个颜色这么老气,怎么配得上我,穿出去都让人笑话。”
“母亲,当初可是你说的,会把我当亲生的看待,如今不过是几匹布你都办不到?”
孙素心抿了抿嘴角,忽然说道:“雪儿,母亲也想给你们最好的,可这哪里是我的一个妇道人家能办到的。”
“你也知道,你父亲身体一直不好,赋闲在家,如今整个京城谁把我安宁伯府当一回事儿?”
汪雪气得胸口起伏,但她显然也知道伯府的状态。
忽然,她看向孙素心:“母亲,你今日不是去永昌伯府了吗,不,他们现在已经成公府了。”
她撒娇的抱住孙素心的手臂:“母亲的舅舅可是一飞冲天,你是他看着长大的,他总不会不管你吧?”
孙素心身体有些僵硬,只是无奈笑道:“我出嫁多年,早就生疏了。”
“再者今日出门之前,你父亲还说了回门可以,但不能跟赵家攀交情,哎,我也是没有办法。”
汪雪眼神闪烁起来。
孙素心擦了擦眼角,又说:“雪儿,你有空也劝劝你父亲,形势比人强,若是他愿意,看在当年的情分上,赵家总不会不管的,你说是不是?”
汪雪撅起嘴巴:“我哪儿劝得动父亲。”
孙素心瞥了眼屋里头的布匹,淡淡道:“若是劝不动,我一个妇道人家又能有什么办法。”
“咱们少不得省吃俭用,你也快到出嫁的年纪,到时候且听你父亲做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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