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“这样也好,等我到了地下,还能跟二弟说说话,也不会寂寞。”
“大哥,我不许你这么说。”
赵云安握紧他的手:“你一定会好起来的。”
对于弟弟的坚持,李云衢并未反驳,只是说道:“七弟,父皇与我商量过好多次,你真的初心不改吗?”
赵云安毫不犹豫的开口:“大哥最懂我,我若有心哪里会推脱,定是恨不得一口应下。”
李云衢咳嗽了一声,怅然道:“这样也好,住在宫里头太憋闷了。”
“大哥若是觉得闷,我去求大伯让你出宫,咱们回永昌公府。”
太子笑了笑,又说:“不走了,到哪儿都是一样的。”
他看向赵云安,依旧如一位温和,怜爱幼弟的兄长:“安儿,我知道你一定会照顾好瑾儿,可若有一日瑾儿变了,那你也不必留情。”
赵云安脸色发沉:“为什么一定要说这些,为什么人就一定会变,早知道如此,倒不如当年不争不抢,只当一个永昌伯也很好。”
“又开始说孩子话。”父皇若是肯不争不抢,哪里会有他们的如今。
李云衢叹了口气,不再提未来的事情,笑着说道:“院子里的梅花开了,你去帮我折一支过来。”
“好,大哥等我。”
赵云安没有想到,这会是他对赵云衢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曾经的永昌伯世子,如今的大魏太子,死在了这一年的春天。
李云衢死得很平静,该交代的事情,他早已经交代好了,他这辈子一直在吃药,如今终于不用吃了。
唯一放不下的,只有尚且年幼,还未懂事的李瑾和赵云安。
他们一个形势所逼,很快会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,注定当一辈子孤家寡人。
李云衢怕自己教的太少,李瑾不足以担起重任,被人糊弄欺负;也怕自己看不见的地方,他的孩子在权势的漩涡里随波逐流,最后父子在地下相见的时候,都无法相认。
另一个倒是长大了,已经成家立业,却有那么一颗软心肠。
他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,只希望死后余荫,能让他们都平安喜乐。
就在这一刻,京城门口,一堆人骂风尘仆仆的进城。
蓦的,皇宫的方向传来丧钟的声音。
侍卫奇怪道:“怎么又有丧钟,难道到出殡的日子了?”
“不对,这丧钟怎么是六声。”
为首的男人脸色大变,他正是进京奔丧的三皇子李云平。
六声丧钟,去世的人要么是皇后,要么是太子。
李云平阴沉着脸,不顾自己辛劳过度的身体,加快了骑马的速度。
皇宫里头也已经乱成一团,人人都知道太子身体不好,可没人想到他的死这么突然,跟着太上皇前后脚就走了。
李云衢一走,只留下悲痛欲绝的亲人。
卢氏已经哭倒在床前,皇后刘氏也是痛哭不已。
相比起来最为冷静的,反倒是一国之君。
皇帝眼底难掩悲痛,可他不得不坚强起来,处理善后。
“太子病逝,下令全城戒严,执行宵禁,无事不可随意进出京城。”
太子病故的诏令,甚至比太上皇驾崩那时候更加严厉,因为皇帝心底很清楚,一个瘫痪在床多年的太上皇驾崩,远不如太子病故影响大。
“微臣遵命。”
病床之前,皇后刘氏悲痛欲绝,哭得双目通红,此刻忽然喊道:“平儿呢,本宫的平儿在哪里,快让他回来。”
这话一喊,旁边的卢氏脸色微变,轻轻搂住满脸是泪的李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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