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云安自然也觉得他们可恶,却不能让皇帝随心发作。
“大伯,他们固然可恶,可大哥生性宽仁,定不会愿意有人因他而死。”
皇帝冷笑道:“若不让他尝尝这锥心刺骨,他哪里知道朕的心痛。”
赵云安看了眼旁边的皇后与李云平,前者面无表情的跪坐着,后者脸上也是愤愤:“这群人实在是太可恶了,立太子是父皇的事情,竟敢大哥灵堂上叫嚣,其心可诛。”
赵云安头疼,他算知道为什么李云平在场,事情还是闹得不可收拾。
在这位的眼底,这群打扰太子死后清净的人,活该全部都杀了陪葬才好。
赵云安不得不再次开口:“大伯,曾大人确实可恨,可曾家子却属无辜。”
“父债子偿,天经地义。”皇帝显然不想放过,亦或者有杀鸡儆猴的意思看。
让那些跪在堂外的大臣看着,这就是枉顾圣意,逼迫皇室的下场。
赵云安却道:“可如此惩罚,曾大人本身却并未伤筋动骨。”
“大伯,倒不如让曾大人前往皇陵,日日为大哥诵经念佛,守陵烧香,几年下来,他便知道大伯心底到底有多痛。”
皇帝皱了皱眉头。
赵云安心知他愤怒过后,心底一定有了悔意,又说道:“总不好为大哥平添杀孽的。”
皇帝叹了口气,终于开口道:“也罢,就让他滚去守陵吧。”
灵堂里头的消息传出来,曾大人瘫软在地,重重松了口气。
虽说被发配去守皇陵,这辈子的仕途也就毁了,可好歹保住了几个儿子的性命。
“程大人,看来还是这永昌公的话有用。”
程青松瞥了眼身边的人,并未说话。
那人却再次试探道:“如今太子早逝,三皇子又是个炮仗脾气,陛下眼看着有心册立皇太孙。”
“只是陛下如此宠信永昌公,将来是好是坏。”
程青松只淡淡道:“是好是坏,你我且看着就是,难不成你也想去守皇陵?”
灵堂之内,眼看皇帝息怒,孩子们都松了口气。
皇后刘氏的脸色却不太对劲,她微微拧着眉头,恨铁不成钢的看向三皇子。
三皇子却根本没注意她的眼神,反倒是走向赵云安,三人站在太子的棺木之前,脸色都有些沉凝。
这一幕落到沈盼晴的眼底,她微微皱眉。
再看旁边的卢氏,此刻心如死灰,面色惨白,嘴唇都干涸起皮,一看便知道许久没有好好休息。
沈盼晴叹了口气,低声劝道:“大嫂,你也要保重身体,就算不顾自己,也得想想瑾儿。”
“是啊,瑾儿,我还有瑾儿。”卢氏身上多了几分活人气。
一想到李瑾病了,卢氏又是说不出的担心:“是我没照顾好他,我对不起太子。”
沈盼晴轻轻搂住大嫂,却发现短短几日,以往还算丰润的卢氏,已经瘦得只剩下骨头。
她回头看向皇后,正巧见她神色不善的看向皇帝三人,心底又是咯登一下。
太子的身后事远比太上皇还要隆重,连续两场丧事下来,就连一直身强体壮的皇帝都有些吃不消。
赵云安也消瘦许多,面色带着疲惫。
顾季夏每每看了也是担心,只能让赵琼哄着亲爹多吃一些,又拘束孩子,让赵云安能多睡一些。
赵云安也很想好好休息,可春日回暖时分,正是他最忙碌的时候。
种子田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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