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理,南时不该杀此人,更不该祸及子孙。所?以祸及子孙纯粹是口头威胁,杀他却是实打实的。
他奶奶好好一?个小老太太,吃饱了撑着给他找了一?门阴亲?对方还是个厉鬼?中间要?是没有什么玄乎,他是不信的,反正眼前这位何将军,又是偷渡人间,又是杀人取乐,他杀了,不算是冤枉了他。
何将军盯着南时的指尖,那里一?定有什么,但是他却看不见,头顶雷声隆隆作?响,仿佛那些雷都打在了他头上一?样,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何将军流下?了冷汗:“干-你娘!晦气!”
说着他从怀中抽出了婚书与庚帖,一?把撕开,扔到了南时的脚下?: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!”
“我?是……”南时微微一?笑?:“我?一?个臭算命的。”
雷声渐隐,何将军深深的看了南时一?眼,指着他说:“我?记住你了!”
说罢,他就大?吼了一?声:“我?们走?!”
一?时间他的人如?潮水般的退去了,只留下?了一?群瑟瑟发抖的宾客,南时侧脸道:“怎么?还愚?留下?来喝杯水酒?”
“不了不了,告辞告辞!”宾客说着立刻就溜了出去。
南时负手立于一?片狼藉的大?厅中,脚尖踩着那些碎纸片的婚书,轻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。
池幽呢,他都把人吓跑了,池幽怎么还没有来救他?
他知道吗?
他怎么能不知道?
他为什么不来?
他同意了?
南时微微阖眼,这只是个梦,不必当真。
池幽……他师兄或许是有事耽搁了吧。
或许他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。
***
天地沉晦,南时自梦中醒来,只觉得颊边一?热,有水滴滑落了下?去,没入了发间。他抬手擦去了水痕,只当从未有过。
“怎么哭了?”突然有人道。
声音清淡而?熟悉,连带着熟悉的清魂香气,将南时浸了个彻底。
对,他醒了。
南时抬眼望去,只见池幽拥着薄薄的丝被靠坐在的床头,手中持着书卷,看样子已经?翻过了大?半篇。
南时低声道:“……我?头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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