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风也未可知。”
李妩被他这一本正经的揣度逗笑了,连带着心底那份担忧也打消不少——
若是户部尚书回到部里再指派任命,那就与裴青玄没多少干系,单纯是周尚书想提携楚明诚。
毕竟楚明诚在户部当差也有些时日,办事又踏实勤勉,年节里也没少送礼打点,加之他还是楚国公府世子,这差事落在他头上,细想来并不稀罕。
如此这般,反倒是自己疑神疑鬼,与太后告状已过去这些时日,皇帝那边都要选秀了,自己实不该再庸人自扰。
这般一琢磨,李妩心下敞亮起来,再看楚明诚喜上眉梢的笑颜,也实打实替他高兴:“周尚书既看重你,此去平阳你可得用心办差,回头升了官,咱们去八仙楼置办一桌席面,好好宴请你部里同僚。”
楚明诚连连称是,红光满面与李妩饮起酒来。
夫妻俩小酌到夜深,待更晚些沐浴入榻,楚明诚拥着妻子,嗅着她身上馨香气息,血脉偾张,伸手便去解她的衣带。
李妩羞赧拍开他的手:“身上还未干净呢。”
楚明诚难受得紧,算着日子,自除夕之后已有月余未曾亲近她,醉醺醺地将脸埋在她脖间亲吻呢喃:“再过两日便要去平阳了,到时又好长一段时日见不到你。若不是此行不能带家眷,我真是一日都不想离开你。”
男人灼热的气息落在肩颈,坚硬的身躯紧紧抵着她,李妩神思也有些迷乱,搭着他的手臂柔声道:“我也不愿离开夫君。你这一去,只留我一个人在府中……”
她话未说尽,楚明诚却明白,伸手抚着她的脸:“若是担心母亲找你麻烦,不如回娘家住些时日?左右你也有些时日没回李家,正好趁这次多住两日,也好在岳父跟前尽尽孝道。”
夫婿如此体谅,李妩心下熨帖,将脸埋在他怀里蹭了蹭,又凑到他耳边悄声道:“明日身上应当彻底干净了,明日……明日夜里再由你胡闹,可好?”
楚明诚听得这话,愈发激动,直搂着她缠吻了好一阵,才强压下腹中躁火,哑声道:“阿妩可不要食言。”
“我何曾骗过你。”李妩握拳轻锤了他一下,将脸藏进了被子里:“现下快老实睡觉罢。”
因着饮了酒,很快身后就传来男人平稳均匀的呼吸声。
李妩于昏暗床帷间渐渐也平静下来,将近日之事在脑中仔细复盘了一遍,确定裴青玄八成不会再纠缠自己,至于余下两成可能——
大不了明日与楚明诚欢好时,她将门窗都锁死,连帐子都拉得密不透风,便是出了汗也忍着不叫水洗漱,反正现下天气寒凉,忍上一两回也不是什么难事。
她就不信做到这个地步,裴青玄的眼线还能探听到什么——
又或者压根没什么眼线,只是自己杞人忧天,疑神疑鬼。
既打定主意,李妩很快也沉沉睡去。
鸳鸯被里卧鸳鸯,同一轮明月之下,长安皇宫内一片静谧空寂。
已是夜半,金碧辉煌的紫宸宫内仍是灯火辉耀。
在绿釉狻猊香炉里袅袅升起的沉香烟气里,年轻的帝王垂下眸,骨节分明的长指捻住明黄色暗云纹衣袖,稍稍一扯,粗大腕间系着的红绳便露了出来。
那条红绳许是戴得久了,亦或是饱经风霜,再不复鲜艳的红色,褪成灰暗的红棕,唯有细绳中串着的那一颗小小红豆,历久弥新,光润依旧。
长指抚上那颗红豆,耳畔仿佛传来少女清甜灵脆的声音——
“玄哥哥,这是我从月老庙求来的红绳,开过光,很灵的。”
“你可要想清楚哦,系上我的红绳,你就是我的人了,日后再不许摘下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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