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急又快,像是怕有人与她抢。
搭在膝上的长指拢了拢紧,裴青玄强忍着去扣她嗓子眼的冲动,冷着心肠想,她既要吃苦,便由她吃去,苦死也活该。
李妩的确被这气味浓郁苦涩的汤药苦得眉头紧皱,那苦味入了腹也未散去,在唇舌与喉咙里弥漫着,叫她有些恶心想吐。
压着反胃的感觉,她盯着碗中那残留的一点汤渍残渣,柳眉轻蹙。
忽的一只修长的手伸到眼前,拿走她手中的碗,冷声讥讽:“怎么?连药渣都想吞了?”
李妩怔了怔,意识到他误会了,也没多解释,只拿帕子擦着嘴角,边狐疑问了句:“这真的是避子汤,不是旁的?”
裴青玄掀眸乜她:“不然呢?”
李妩蹙眉呢喃:“怎么与我从前喝的好似不大一样。”
第29章
她的声音很轻,如飘渺的风,裴青玄习武多年,耳力极好,清楚地捕捉到这一声喃喃,神色也不禁为之一凛,双眸灼灼盯着她:“你喝过避子汤?”
不等她答,又问了句:“为何要喝?”
据他所知,她一直盼着与楚明诚有个孩子,各种补品与坐胎药都在吃着。
那注视的目光太过锐利,李妩眸光迅速闪动两下,而后垂下羽睫,语气随意:“新婚那阵,想着年纪还小,并不急着要孩子,便饮了些时日。”
实则那时她还放不下,忘不了。
急急忙忙嫁人本就非她所愿,但在怀孕生子这事上,他想给自己留段缓和的时间,起码将他从心上渐渐淡去,同时接受楚明诚,让楚明诚渐渐融入她的生命。只是没想到造化弄人,先前是没做好准备,不想要。后来是做好了一切准备,却始终怀不上。
李妩在心头自嘲着命运难琢磨,裴青玄也陷入沉默,心神全然放在她那句云淡风轻的“新婚那阵”——
新婚。
她与旁人的新婚。
脑中几乎是难以遏制地去想她与楚明诚新婚燕尔的情境,那该当是怎样甜蜜恩爱、琴瑟和鸣。
那时的她才及笄,正是果实初熟,娇嫩青涩,却叫楚明诚那个庸碌草包…糟蹋了去。一种自己精心养大的花被猪拱了的愤懑翻江倒海般在胸间起伏,又如千斤巨石沉甸甸压着,叫他快要喘不过气来。
李妩明显察觉到眼前男人陡然升起的戾气,心底略微一颤,她红唇翕动,打破这份压抑的静谧:“许是宫里的药方与外头的不同。”
裴青玄慢悠悠撩起眼皮看向她,看着她强装镇定试图揭过这个话题的心虚模样——
她是那样的聪颖,分明察觉到他在不悦,甚至猜到他是因何不悦,却试图消弭他的这份怒意,去维护那个草包。
狭眸略过一抹阴鸷,他语气阴沉地开了口,又如蝮蛇般直勾勾注视着她的反应:“若朕说,你手中这碗的确不是避子汤呢?”
李妩脸色陡然变了,惊愕看着那个空碗,又难掩怒容地看向他:“你怎可做这等言而无信的小人。”
裴青玄冷脸不语,李妩只当自己又被他戏耍一次,怒意上头,一把掀开身上锦被,就要下床:“我权当昨夜叫狗啃了!”
不料双脚刚沾地,腿间一阵强烈酸疼袭来,叫她膝头发软,身子踉跄两步也没稳住,整个人直直摔倒在地。
裴青玄也没想到她会摔倒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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