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睡了还能说话?”
“……”
“阿妩,这榻有些硬,硌得慌……”
“那你回宫去睡。”床榻里那人翻了个身,衣料摩擦沙沙响:“紫宸宫的龙床大得很,我这小庙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。”
裴青玄眉梢微动,非但不觉得愠恼,反而喜欢她这般鲜活气人的劲儿:“容得下。有阿妩在,便是睡窑洞睡破庙都行。”
床帷之间半晌没了回音。
彼此又静默一阵,裴青玄沉吟开口:“阿妩,你睡得暖么,若是睡不暖……”
一句“朕给你捂一捂”还未出口,就听黑夜里响起一声娇叱:“做你的梦去。”
裴青玄嘴角扯了扯,哑然失笑。
之后屋内是彻底归于安静,只是这日夜里,裴青玄真的做了个梦。
在梦里阿妩温声细语,千娇百媚,伸着小巧的雪足在他腹间摩挲,朱唇微张,娇滴滴喊着他:“玄哥哥。”
他一时脑子空白,她像是有些不满,足尖轻轻踢了下他,嗔怪道:“还愣着作甚?”
呼吸陡然变得粗重,而后一手握住那纤细脚踝,俯身而上。
残雪照篱落,空山无俗喧。
窗外响起第一声鸡鸣声,榻边男人也从温香软玉间陡然醒来。
再看窗外透进来的淡淡晨光,才知一切不过一场绮梦。
两个时辰后,李妩从温暖被窝里起来,父子俩一个早早赶回长安,一个已然去书房读书——只有她乐得自在,能窝在暖屋中睡个懒觉。
素筝伺候她梳妆时,顺道压低声音与她说了件怪事:“陛下天不亮就抱着榻边那床被子,在院外寻了个雪堆烧掉了。”
“烧了?”李妩一怔,再看榻边果然少了那床簇新的韶粉色锦被,那床被子可是上好的天蚕丝!
“好端端烧什么被子?”
“这奴婢也不知。”皇帝行事,哪轮到她个小小婢子询问。
难道是在记恨她昨日夜里不允他上床睡觉的事?李妩柳眉紧拧,真是莫名其妙!
待到两日后裴青玄再来,虽然他带了两床差不多的新被子过来,但李妩还是忍不住质问:“那被子招你惹你了,作甚烧了?”
裴青玄道:“脏了。”
“脏了叫人拿去浣洗便是。”李妩微微扬起脸,语气透着不虞:“我知你是皇帝,富有四海,可我小门小户,家底薄,可禁不住这般浪费。”
裴青玄定定看了她一会儿,薄唇微启:“那日不是你叫朕去做梦?”
李妩愣怔,满头雾水。
待忆起那日夜里的对话,再看眼前男人一脸无辜的表情,李妩似是明白什么,一张雪白面孔也逐渐涨得绯红:“裴青玄,你!”
“嗯?”
“无耻!”
当日夜里,李妩一句话都没与这无耻之徒说。
裴青玄自知理亏,只一个劲儿给裴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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