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哥回来。”
程蓦围观全程，防盗门一关，拉着季栩追问，“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哥哥，我怎么不知道？”
“是秦奶奶的孙子，刚从国外回来没几天。”
程蓦经常过来找季栩玩，自然认识秦奶奶，也知道秦奶奶有个大孙子在国外。听说有什么事不能回国，具体情况程蓦不了解，只知道秦奶奶去世也没见他回来，丧事都是季栩在办，没想到他会这个时候回来。
没法洗澡，只能用瓶装水简单擦洗，如今水和食物一样珍贵，容不得一点浪费。
*
秦砚安还没回来，季栩要去北郊，顺便找找秦砚安，遇到珠宝店也能顺便收集水晶，不能把末世初期时间浪费在等待上。
季栩和程蓦收拾好背包，刚打开门，对门也开了。
池映像是一直等在门口，“你们要去哪儿？”
季栩：“有点儿事，顺便去找找秦砚安，你知道他的去向吗？”
池映摇头，“他只说去附近的幸存者聚集地找找，具体去哪儿我不知道。我觉得你应该待在家里等他回来，别再乱跑……”
“嘘！”季栩示意池映噤声。
池映和程蓦全都紧张起来，他们听到楼梯上传来拖沓的脚步声。
季栩握紧手中的棒球棍，拇指捻着手指上的水晶——受到戒指启发，季栩把水晶珠子用绳子穿起来系在手指上，左右手各系三颗，这样就不妨碍双手行动了。
脚步声愈发清晰，一个黑影歪歪倒倒的从楼梯上下来，突然撞入三人视野，程蓦和池映都草了一声，浑身汗毛倒竖，实在太渗人了！
此时正对着季栩三人的是一张灰白浮肿的女人脸，女人脑袋左右两边还有两颗脑袋，三颗脑袋融合在一起，三具身体也都互相融合，扭曲又怪异。
季栩对这张脸有印象，正是回来第二天在电梯里遇到过的那个年轻女人。
他们住在季栩家楼上，时常吵架，有时候夜里闹起来动静很大，季栩没少在夜里被吵醒，争吵原因很简单，妻子想买新房搬出去住，不想和老人一起住在老小区。
青江市的房价不便宜，想买新房就要把这边的老房子卖掉，可老人不愿意，担心卖了老房子日后没有容身处，家庭矛盾就这样产生了。
季栩不知道年轻夫妻和老人怎么会黏在一起，看那脑袋粘合程度，是血肉和骨骼全都融在一起了，以后都别想再分开。
女人头发蓬乱，瞳孔如针尖，眼白爬满蛛网状黑色血丝，浮肿的嘴巴张开，喉咙里发出几声“嗬嗬”，终于挤出声音，“你们有吃的吗？我好饿……”
女人左边的脑袋，一直没有看到正脸的男人跟着开口，“我们也饿……”
“你闭嘴！食物都是我的！没用的男人没饭吃！”女人凄厉咆哮。
女人右边的老人脑袋，见不得儿子受欺负，跟着开口，“你男人在外工作快要累死了，就因为你要买房子，你不能帮他就算了，整日鞋子衣服化妆品买一堆，不懂节俭，现在连口吃的也不让，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媳妇儿！”
女人挥舞着灰白浮肿的手臂去抓右边的老人，“你个老不死的还有脸说，你要是答应卖房，我们何至于这么辛苦！”
左边的年轻男人一声不吭，右边的老人被抓挠几下，一直藏在后面的手臂突然挥出，一把菜刀砍在女人灰白浮肿的脸上，恶臭的腐水喷了一地。
程蓦备受摧残的脆弱神经，被这腐臭味一冲，差点直接坐地上，他颤抖着伸手，想把季栩拽回来，趁着怪物自己吵架，不跑还等什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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