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凛初始打斗,尚觉舒令嘉招式精妙而虚软,似是不敢用力,于是招招抢攻,自以为会很快得胜。
相斗之际,他却见对方招式转折间,拨、化、运、转,优雅自在,宛若翩翩少年徘徊而舞,丝毫不见惶急躁进,但身形却已快的如同残影,在剑雨刀丛中穿插。
舒令嘉脚下踏着八卦方位,每转一圈,都会将兵刃上的怨气积的越厚,带的越急。
易凛只觉得巨大的压力宛如重重山峦当头压下,一峰接着一峰,永无止境尽头。
他眼花缭乱,几乎看不清面前真实的对手与世界,唯一能够清晰感觉到的,唯有自己手上越来越难以抬起来的刀。
而后手腕一痛,已被剑锋点中,呛啷落地,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,对方清冷而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响起:“清醒了吗?”
易凛一声低喝,不理不睬,足尖将落刀挑起接在手中,顺势朝着舒令嘉劈头就是一刀。
舒令嘉单手一抬,两指夹住了他的刀刃。
他为保存体力,能不出兵器便不出,但指尖与刀刃相碰的瞬间,仿佛千万道剑气被指引着向易凛重击而去,瞬间一爆。
这次,易凛是实打实地向后飞出数丈远,一口鲜血喷了出来,倒在地上。
这狼狈的模样,就像他当初在凌霄上睁眼说瞎话那样可笑。
当初他自以为身份高贵,便随意颠倒黑白,而丝毫不考虑自己给他人带来的麻烦,如今也总算好好尝了一回有冤无处诉的滋味。
舒令嘉挽剑回鞘,长靴踩过遍地白骨断兵,一步一步走向易凛。
第19章 笑己争知
事情闹成这样,姜桡再也无法看下去了。
作为这里跟易凛最熟悉的人,他并未察觉到对方身上有任何入魔的征兆,方才之所以没有阻止,是觉得这位狐族的少主的招式,实在让人很是熟悉。
对于剑气能有这样的操控能力,就算是他自己都不容易做到,这天底下还有谁……能达到如此境界?
但……如果是他所怀疑的那个人,应该功力全废,内伤难治才对,更不是什么狐族的少主。
姜桡越是观察,心中越是惊疑。
他跟着一跃而下,在舒令嘉面前一拦,道:“明少主,敢问你到底意欲何为?”
舒令嘉把姜桡的手臂拨开,漠然道:“这位道友,没你的事,别管。”
跟易凛承认了身份他都无所谓,姜桡这点怀疑对于舒令嘉来说,更是不值一提。
他绕过姜桡,径直走到了易凛面前,一掀衣摆半弯下腰去,朝他伸出一只手,仿佛要作势搀扶。
舒令嘉再问:“清醒了吗?”
易凛动了一下,感觉脊背和前胸都是一阵剧痛,对方是真的不留情面,他一时半会想靠着自己起来恐怕是不太可能了。
生平第一次,体会到这种完全被碾压的感觉。
将他打倒的对手这样居高临下地盯着他,唇边微扬的弧度中略带出不屑之意。
对方的目光,让他想起幼年登上万丈凌峰时第一次看到的雪后晨曦,璀璨,又不可一世。
鬼使神差的,易凛握住了舒令嘉伸过来拉自己的手,忽然感觉回到了那个梦中,呓语般地喃喃说:“清醒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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