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眸光转了转,飞身跃到窗台上面,将窗子推开。
景非桐毫不意外,抬起眼,见舒令嘉半蹲在自己书桌旁边的窗台上,抬手冲他一笑:“师兄,晚上好啊。”
他身后是外面的沉沉夜幕,一张俊俏的面孔却是白皙如玉,眉眼如画,唇若丹朱,束高的发尾在风中一荡一荡。
景非桐笑了起来,将书放下,仰头看着他道:“怎么这么晚还过来了?外面天凉,还不下来么?”
舒令嘉哈哈一笑,从窗台上纵身跃下,正好斜靠在景非桐的书桌之前,随便一抬手,便将他手中的书给抽了过去,随便翻两眼,扔到一边。
他略有些得意道:“没想到我来的这么快吧!”
景非桐以为他们一家要多聚上几日,这才特意没留在魔族,但这几天他心里也一直惦记着舒令嘉,见到他总是十分高兴的。
他眼中带着欣喜的笑意,语气也不觉变得轻快起来,端详着舒令嘉,承认道:“确实没有想到。本想问问你这几天是不是开心,不过看你的样子,应该不错。”
景非桐倒不是为了哄舒令嘉开心才这样说。舒令嘉这回的伤已经彻底痊愈,近几日又吃得好也休息的好,整个人的脸色本来就比之前红润了不少。
再加上他平素穿衣多挑些素淡颜色,这回怕是明绮的审美,舒令嘉身上穿了件红色的长衣,愈发显得顾盼神飞,俊丽粹美,有种平时少见的艳。
此时此刻,拂夜而来,景非桐倒不由真有些觉得,他确实是只狐狸精了。
舒令嘉笑看了他一眼,在灯下显得眸光流转:“嗯,总体上……是挺不错的。”
景非桐笑道:“怎么了,还有什么苦衷不成?”
他一边说,一边握了握舒令嘉的指尖,倒了杯茶塞给他。
舒令嘉接过来也不喝,只将那冒着热气的小茶杯在手里转悠,叹气道:“如果你每天走到哪里都会被一阵炽热的目光和热情的欢呼包围,又总是被人按着吃喝打扮,也会又幸福又痛苦的。”
景非桐失笑,理解道:“那是。不过也是你刚刚被找回来,大家心里还紧张着才会如此,以后慢慢适应了就好了。”
舒令嘉道:“我知道,我也不是要离家出走,找你有事。师兄,你那边有没有莲纹紫金钵和何子濯的消息了?这也有好几天了,魔族和青丘反正是没信。”
景非桐耸耸肩,冲他一摊手。
“凌霄山上这时已经乱成一团,最后是我另一位师尊周青潜周掌门暂时前往,整顿门派。现在气宗人才凋零,何子濯心心念念着重掌心宗气宗,现在只怕是为他人做了嫁衣。”
景非桐道:“我还想着,他若是听说了这件事,会不会觉得怨恨不甘,露面破坏,于是特意同那边商量好,将气宗将被并入心宗的消息放出去,又派人在外埋伏了多日,他也始终没有露面。”
舒令嘉抱着手臂,低头沉思不语。
景非桐虽然没有收获,但他的想法也给舒令嘉提供了思路,何子濯心存不甘,又得到了这么强大的力量,不可能就此一直藏着不出来,越是找不到他,越是有可能代表着他正在做一件大事。
所以何子濯最想干的是什么呢?
以前肯定是振兴门派,统一凌霄,重新恢复以往的盛况,而如今他的愿望应该不会仅止于此,或许更高,更远。
比如……飞升成仙?
不过魔魇罪孽加身,不被雷劈死就不错了,如今的何子濯,还有这个资格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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