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星徽刚看过电影,差不多能听明白他复述的那段话,后面那句就听不懂了,只觉得有点撒娇的意味。
“你说什么?”
他突然的出声瞬间拉回了纪朗的思绪,纪朗蓦地反应过来,一把扣上电脑,捂住了傅星徽的眼睛。
陈旧的招待所里,脆弱的木床发出一声吱呀叹息,白炽灯的光散落下来,和少年近在咫尺的呼吸一起,落在傅星徽的鼻尖。
纪朗还在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替自己澄清:“我没哭啊,你什么都没看见。”
傅星徽先是愣了片刻,又闭着眼笑道:“已经看见了,现在捂没用了。”
他任由纪朗捂着自己的眼睛,平躺下来,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肩膀,问道:“刚那会儿,你是在跟我说话吗?”
纪朗看着傅星徽在他面前躺下来,一副全无防备的样子,眼睛被他挡住了,清隽的脸上只剩下了一张一合的嘴唇,带着永远温柔的弧度。
他的视线落在傅星徽的嘴唇上,全然没留意自己的脸很快比掉过眼泪的眼睛还红了。
“是、是跟你说,”他舌头有点打结,“我说……这个结局让我有点难过。何宝荣回去了,可是黎耀辉已经走了。”
“嗯,”傅星徽温声接道:“这次不能从头来——”
他话没说完,眼睛上的手忽然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少年滚烫的拥抱,傅星徽一怔,就听纪朗在他耳边道:“哥,如果我俩也吵架了,或者闹矛盾了,伤害了对方,或者分开很长时间,还能从头来过吗?”
傅星徽停顿了一会儿,对他道:“应该能吧。”
“不要应该,要一定,”纪朗说:“我们约好,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,谁想从头开始,就邀请对方再看一次这部电影,如果另一个人也同意了,就不能反悔了,必须和好,还要好得和现在一样。”
傅星徽的额头抵着纪朗的下颌,闻言轻笑了一声,“行。”
大概是得了他的承诺,纪朗终于安心起来,两人许久没说话,冬日的被窝显得格外好眠,就在傅星徽快睡着的时候,纪朗忽然又道:“我也想去看瀑布,你想去吗?”
可能是半梦半醒,人意识还不清晰,加上他一直躺在纪朗怀里,拥抱的时间太久,其实有某个瞬间,傅星徽想,他好像分不清跟他说话的到底是纪朗,还是时钊了。
于是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,带着几分恋人间的语气“嗯”了一声。
直到纪朗说:“哥,等我高中毕业了,电影赚了钱,我们也去看瀑布吧。”
傅星徽才骤然清醒过来,被这个称呼拉回现实。
纪朗还在念书,他们也不是般配的同学、互生情愫的情侣,而是暂时合作的同事,是两个天差地别的戏外人。
纪朗叫他哥哥,他就应该要有当哥哥的样子。
傅星徽挣开纪朗环住他的手,掀开被子坐起来,“瀑布以后再说,现在咱们的任务是睡好觉,拍好戏,不早了,贾导让我监督你不准熬夜的。”
“我不熬夜,”纪朗揽住他的腰道:“哥,你今晚陪我一起睡呗。”
“不要,我灌了热水袋,暖着我上头被窝儿呢。”傅星徽一边说话一边从被子里钻出来往上铺爬。
“我俩一块儿睡也暖和啊。”纪朗试图挽留,傅星徽却走得义无反顾,“这么大人了,谁要和你一起挤单人床,躺都躺不平。”
纪朗哼了一声,气鼓鼓地躺回去,把床砸得一响,“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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