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沉稳内敛的学霸鼓起勇气搜索了很多与同性恋相关的知识,在不断的自我怀疑中,一次次推翻,又一次次重建。
就在两人僵持时,学校响应素质教育的号召,为了锻炼学生们的耐力、训练学生们的吃苦精神,组织了一场夜间拉练活动。
二十公里的步行路程哪怕是在夜间凉爽的时候依然显得无比艰难,不少学生对拉练这件事的疲惫程度没有概念,出发前都抱着远足秋游的心态,带着不少零食水果,然而上了路才明白,人在疲惫到极致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进食的欲望,身上的东西全成了负担。
徐晟南就是这些人中的一员,大概是家里担心孩子,给他的包里装的东西格外多,饶是徐晟南身体素质不错,在连续负重步行三小时后,颊边也淌下了大滴的汗水。
正在他想要丢下背包时,肩上突然一轻,许久没有出现在他面前的时钊一言不发地接过了他的包,越过他走到了前面。
徐晟南下意识地叫住了他,也是这一声,重新打破了两人数月以来的隔阂。
凌晨的月色下,少年终于问出口:“时钊,你是不是要走了?”
得到的答案却是:“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。”
简短的回答让徐晟南一怔,却莫名抚平了他内心的焦躁,而时钊也因为徐晟南的主动开口察觉到了他态度的软化。
拉练的队伍摩肩接踵,他站在原地,不动声色地等着徐晟南走到他身边,而后始终保持着与他相同的速度并肩往前走。
面对时钊的靠近,这次徐晟南没有再抗拒,而是默许了他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,两人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,又像从前那样闲聊起来。
拉练的路线是环形,终点依然是回到学校。
将近早晨六点的时候,大部队终于看见了远处的教学楼。
出发时斗志昂扬的学生们一个个变得垂头丧气,校门近在眼前,腿却像灌铅一样,再也没法迈动步子,整齐的队伍早就变得稀稀拉拉,从方阵成了散落的长蛇阵,而重归于好的徐晟南和时钊也累得快要说不出话了。
疲惫之下,时钊忽然告诉徐晟南,他有个办法可以缓解疲劳,问他要不要试一试。
徐晟南点了点头,不料下一刻,时钊突然抓住他的手跑出了队伍,沿着空旷人行道奔跑起来。
人的身体实在是世界上最神奇的系统,明明刚刚还累得一步路都走不动,可是跑起来的时候,却好像又拥有了无限的力量,肾上激素让身体几乎感受不到任何的疲倦,甚至还有几分身轻如燕的错觉。
人群中许多其他的学生很快也发现了这一点,带着几分如释重负和高中学生压抑已久的情绪纷纷奔跑了起来。
无数穿着校服的学生们呼喊着冲进学校,一下点亮了沉寂的教学楼,清晨的太阳也像是听到了召唤一般缓缓升起。
作为最先抵达学校的同学,徐晟南和时钊气喘吁吁地停在操场上,天光渐亮,橘黄色的暖光把升旗台上飘扬的红旗照得格外明媚,也照亮了身边人的脸。
极度疲倦的远足加上最后掏空身体孤注一掷的奔跑,让两人的身体都到达了极限,可剧烈运动后的激素却让人感到格外的开心和兴奋。
时钊喘着气,带着明亮的笑意对徐晟南说:“如果走不动了,那就跑起来。”
徐晟南看着他没有回答,唯有同样的笑容和依然没挣脱的手,暧昧而隐晦地诉说着那些悄然改变的心意。
徐晟南和时钊就这样在所有老师和同学的眼皮子底下,悄然地谈起了隐秘而生涩的恋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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