支笔因为里奇的闯入,被摔在了地上。然后他被带离了房间,被严密看管起来。
再后来,林酝平安的消息传来,他也忘了还有这么一段,毕竟,小酝没熬过来也有过好多次,记忆都有点混了。
没想到,现在却出现在林酝手里。
“宝贝,你……”他蹲下身,看着林酝满脸的泪痕。
“思逸哥……”林酝抬眼,“你为了救我,……循环……循环了多少次?”
桑思逸伸手抚上他的脸颊,轻轻吻去他眼下的泪痕:“别问这个,你只需要知道,这一次我成功了就好。”
“嗯,你成功了。”
“走,我们回家。”
事情很快尘埃落定,陈庆延因涉嫌十五年前买凶杀害其妻桑若燕被公安机关批捕,于此同时,杀人凶手张勇兄弟落网,他们身上还有敲诈勒索、绑架未遂等罪行,这辈子都不可能从监狱里出来了。
九月三十日,临近中午,天空飘着小雨,桑思逸一个人来到了A市第一看守所。
探视时间已经快要结束,会见室里空荡荡的,桑思逸在指定的格子间坐下,静静地等着陈庆延的到来。
内里铁门拉开,陈庆延身着囚服,坐在了玻璃隔板的对面。
牢狱生涯已经让他的头发几乎全白,平日里保养良好的脸上满是皱纹,仿佛进去了不是十来天,而是十来年。
看见隔板外的桑思逸,他扯了扯嘴角,取下了墙上的对讲电话。
“你来做什么?来欣赏手下败将的丑态吗?”
桑思逸取下话筒,却并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
陈庆延的心里有些发毛,他一直都看不透这个儿子,因为桑若燕的事,也一直都不敢面对他。
这十几年,他时时活在被发现、被揭穿的恐惧中,又总是被张勇兄弟勒索,早已心力憔悴,如今,被儿子亲手送进监狱,竟然还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。
半晌,话筒里传来声音:“你后悔吗?”
陈庆延抬起浑浊的眼睛:“后悔有用吗?”
桑思逸扯了扯嘴角。
“思逸……”陈庆延犹豫着开口,“你弟弟……”
“我没有弟弟,”桑思逸话音极冷,“如果你说的是陈思祺的话,我倒是有他的消息。”
他看着陈庆延的脸:“陈思祺一直在暗暗调查你,对你每个月的现金支出十分在意,还去见过张勇的堂兄一次,不得不说,他还是很聪明的,从只言片语中就明白了,你被他们抓住的把柄大得惊人,很有可能会失去一切,所以从那时开始,他就在寻求退路。”
“投资影视公司,把综艺搅浑水,都是他为了做出破产假象,为了转移资产而搞的假动作,在你出事的时候,陈思祺已经卖掉了自己手上的股份,带着钱远遁国外。”
陈庆延听说儿子没事,面上表情一松。
桑思逸冷笑:“不得不顺带提一句,当年你抛弃我母亲而一心去爱的那个女人,正是这一切的策划者。”
看着对面愕然的眼神,他平静地陈述事实:“不愧是个聪明的女人,当初不哭不闹守着你给你养儿子,最终入主桑家成为豪门阔太,如今又策划出这么一出,虽然抛弃了你这个丈夫,但得到了后半生的安稳,只是……”
桑思逸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讽刺:“只是陈思祺早年在外,一直仗着家世财富作威作福,在好几个国家的矿场都有勾结当地势力、压榨矿工,甚至有发生矿难隐瞒不报,强行让死者家属闭嘴的罪行,现在被人尽数举报,昨天已经被华国公安机关引渡回国。”
他抬眼环视了一下小小的会见室:“这里是重刑犯嫌疑人看守所,过几天你应该就能见到儿子了,马上假期,说不定,你们还可以在这里组个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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