闷的,不过看陈穗的样子,还是先别郁闷了。
按照陈穗的尿性,从来不在没意义的人身上浪费时间,自然也就立马翻脸不认人,更不想去男人的母校参观了。
毕竟一个破学校,她愿意去,已经是屈尊降贵了。
在陈穗绞尽脑汁,沈念君也帮她想理由的时候,压根不知道陈穗心思的顾止围,早一步拿出来手机。
语气温柔地,给学校领导打了一个电话。
“是的,我的两个朋友,不用什么接待仪式……既然您坚持隆重接待,那就这么安排吧。”
沈念君听出来眉目。
这哪是去母校参观那么简单,这是明晃晃的拉赞助啊!
如此盛情,陈穗就是不想去,那也得去了。
不仅人要去,还得带着文具用品,最好再捐点款才有面子……
从风兰馆出来,陈穗早就没了大家闺秀的风范。
两人默默上了私家豪车。
疾驰在夜晚,略显偏僻的回酒店马路上。
陈穗反应了好半天,视线从驾驶坐抽离,侧眸去看沈念君。
“唉你说,我怎么就那么惨?人家霍潇潇随随便便一束光,就是卓家二少爷。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,结果是个已婚人士。”
“已婚人士也就罢,我俩连戏都没有,还得为他母校捐款。”
沈念君探过来纤白玉手,温柔地帮她顺气。
沈念君说:“你主动提出要去母校参观,以前我们不清楚内幕,起码现在清楚了一点——去学校参观不是免费参观的。”
“不仅顾止围误会了,就连校长都误会了,毕竟顾止围这次过来,也是扶贫支教……”
陈穗想了想,道理是这么个道理。
但——
“我这,完全是现实版的赔了夫人又折兵,人类悲喜不是相通的,我现在的感觉,跟你形容不了。”
沈念君噗嗤一声笑了。
陈穗瞪眼,“你还笑?你闺蜜吃亏了,竟然笑的出来?”
她赶忙收了笑,整理衣袖一番,正襟危坐着款款看过来,“我听说,像这样有仪式的捐款,都会拍照留念上新闻,还给我们颁发证书,你就当帮你爸爸的生意积德行善……”
陈穗心里这才舒坦,“也是,这两年我创业不太顺利,指不定这么一搞,就给我吸引一些正能量,如果效果好,下次我还捐。”
沈念君目光盈盈看过来。
*
卓翼挂了沈念君的电话,她也没有不识趣地再打过去。
次日一早,沈念君就去老先生那边吊唁。
在白黄相间的菊花和马蹄莲掩映下,细雨绵绵。
仿佛就连上天,都在悼念一个有才情的艺术家的离开。
沈念君举着一把黑伞,站在墓碑前,伴着淅淅沥沥落在伞面上的细碎声音,深深鞠躬。
今日穿了一身黑裙黑衣,衬托的脸庞更加白嫩,鞠躬以后,朝家属走去。
老先生人到中年,才得了一双儿女,都还没有成家,突然而至的离别,让他们此刻悲痛欲绝,红肿着眼眶对沈念君回礼。
老太太和沈念君有过几面之缘,知道沈念君是丈夫的合作方,对她礼遇有加。
简单话别两句,得知老先生走的时候没有痛苦,是在睡梦中突然停止生命,年事已高,没有痛苦的离开也算寿终正寝,沈念君还是很欣慰的。
举着黑色小伞,顺着湿漉漉青石砖,绕过泥泞草地,朝私家车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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