压,所有进来的人,就像踩进一个幽深诡异的长盒当中。
似乎感觉到了某种说不出上来的异样,林云起不动声色往前走,刷门卡的时候,他身子微微侧着,确保不直对门的方向。
客房内并无生人闯入,早上夹在门缝里的头发丝也在,然而关上门的刹那,带起的风卷来一阵浓烈的血腥味。
林云起本能地随着血的方向望去,酒店穿衣镜安在靠门的地方,镜面‘说谎者死’四个字猝不及防映入眼帘。血还未干,每一个字都有些毛边,线条也没一条是拉直的,看着分外扭曲。
对面的商业大楼导致客房内的通风效果不好。
林云起打开门散血腥味,正要打电话给聂言,碰巧电梯传来‘滴’的一声,白辞从里面走出。
四目相对,林云起耸了耸肩。
看到镜面上的字,白辞冷笑:“装神弄鬼。”
林云起颔首,持同一看法。
不多时,聂言和林幡然被叫来,林幡然看了一眼后没多留:“我先去查监控。”
聂言用棉签蘸取了一点血液,放在鼻间嗅了嗅:“是鸡血。”
林云起:“这都能闻出来?”
古有金鸡一叫万鬼逃之说,聂言的工作不时就会用到鸡血,多少能感觉到一些。
“我也是猜的,”他说,“今早看送货的送来一大筐鸡。”
民间传闻信不信是一回事,听没听说过又是另一回事,林云起饶有兴趣道:“老话有讲鸡血除晦气,还能驱邪,对方偏偏用鸡血来吓唬人,看来理论知识比我还差。”
“……”
聂言有理由相信作案人是想要故弄玄虚,故意选择鸡血,好营造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。
不过他戏弄的对象是林云起,显然是弄巧成拙了。
林幡然再次上楼时,还带来了一人,是副生面孔,整个人像是棺材里走出来的一般,肌肉线条极其僵硬。
“我们组一同事,”林幡然介绍,“姓周,周司门。”
周司门是临时过来一趟,对于检测异物气息的残留和追踪,他最为擅长。
周司门不喜与人接近,没跟任何人打招呼,一个人对着镜子研究。
林云起站在一旁等结果,心血来潮问起:“你们的工作是处理不可思议事件,那本身应该具备一些独到的能力。”
林幡然面不改色扯谎:“铁头功,缩骨功……”说着佯装开玩笑地看了眼周司门,道:“不过他就很厉害了。”
林云起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。
“传说他曾帮一位怨灵洗刷冤屈,然而怨灵对往事念念不忘,依旧没有化解怨恨,但为了报答周司门,心甘情愿留在其身边帮忙。而且那只怨灵还用他的名给自己命名,叫小司。”
林云起听得津津有味:“故事很创新。”
毕竟在一般鬼故事里,沉冤得雪后一般都是怨念化开,消失于天地间。
周司门背后的怨灵咧了咧嘴,冲林幡然露出一个骇人的微笑。
饶是林幡然,也有点毛骨悚然,怨灵这种东西,还是少接触为妙。
周司门这时直起腰,只说了两个字:“监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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