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玉成在这样的语调下神态微窘,看起来很是无奈:“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,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你折磨自己的理由。阿庄,你的精神图景是什么情况,不用我说你也应该自己清楚。当年我是亲眼见过长官搭建精神图景时候的痛苦,你的情况远要比他严重很多,我怕……”
“你有什么可怕的?”厉庄一动不动地看着秦玉成,忽然间反而笑了起来,“我如果因此疯了,难道不是你最愿意看到的事情吗?”
说到这里,他微微一顿,把语调拉长了几分:“哦不对,也不能这么说,你最喜欢的应该是——看着我死在这里才对。”
秦玉成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:“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。”
厉庄嗤笑:“是我随便说吗?之前那片露营的绿洲,虽然磁力情况确实不算太强,但是稍微进行一下相关检测就根本不难发现问题。可偏偏轮到你负责就出了这种事情,说真的,可真是很难让人不多联想啊,秦教官。”
秦玉成也知道这件事确实是自己理亏,声音也放低了很多:“这确实是我失职,回去之后,也已经做好了接受处分的准备。”
厉庄吹了声口哨:“没能解决掉我还得受到处分,血亏啊!”
“阿庄,你……”秦玉成动了动嘴角还想说些什么,在厉庄这样深邃冷漠的神态下还是叹了口气,“算了,总之我还是那句话,你的情况实在太过特殊,在精神图景的搭建过程中千万不要一意孤行。我知道你对我成见很深,但绝对不要拿自己来开玩笑,实在完成不了一定要及时放弃,当兵毕竟不是唯一出路,就算淘汰,在普通部队谋一个相对稳定的职位也是不错的选择。”
“厉金的儿子,只能是军人,要死也只会死在战场上!。”厉庄冷冷一笑,“秦教官,你就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。外面还有那么多的士兵在等你监管,再不去看着,出什么问题的话可不止是一顿处分的事了。”
秦玉成伫立片刻,低低地叹了口气,到底还是走了。
厉庄脸上的所有表情随着那人的离开彻底淡下,他缓缓地抬起了头,感觉到整双眼睛被恒星的光泽刺得一阵生疼,却是一直都没有挪开。
周围静下之后,不甘心的情绪仿佛一种无法驱逐的毒素,在心底一点一滴地朝周围蔓延。
这两天,他也一直很努力地想要把自己支离破碎的精神图景重新拼接,但是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,一切都只是徒劳。
他的精神世界就像是一块落在地上彻底摔碎的镜子,满地的碎片折射着周围世界无数斑驳的影响,就算想要重新拼凑,轻轻一碰就会再次稀碎一片。
过了多久,厉庄才情绪混乱地在头上揉了一把。
心烦意乱地刚刚转身,猝不及防下跟转角处的人对上视线,顿时愣在了那里。
戚阎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,恒星炽热的光线投射在他的发丝间,将那头本就惹眼的银发照得更加刺目。
刚从精神图景世界出来的向导,眉目间依旧带有浓烈的疲惫,身上却又充满着炎热气温留下的暖意,每靠近一步,都仿佛让周围的世界更加温存了几分。
等到戚阎走到厉庄跟前站定,眼见这个傻逼还保持着发呆走神的状态,不客气地在那头上拍了一把:“总共就只有三天时间,还在这里摸鱼,这是等着被淘汰出局?”
厉庄不确定戚阎到底有没有听到他跟秦玉成的对话,朝那张脸上反复扫了两眼:“这不是中场休息吗?”
戚阎嗤笑:“中场休息?就你那碎得稀烂的精神图景,有过上半场吗?”
厉庄:“……”行吧,看来是都听到了。
跟戚阎一前一后地往外走去,厉庄不由地开始考虑,如果戚阎问起他跟秦玉成的恩怨又应该怎么回答。
两人就这样一言不发地走了一段路。
前面的戚阎忽然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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