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是被骂了?”
唐文生坐下后问道。
军子气呼呼地把书本放在桌上,带着些急切与委屈翻开了作业本:“这道题明明答案就是二十,可阿伟偏偏说是十九!我和他争论了好久,气得都快哭了!”
这哪里是气得快哭了,分明已经哭过了。
没有戳破小少年的伪装,封映月和唐文生都好奇地凑过去看那道题,发现军子的答案是没有问题的。
于是封映月便把解题思路写在自己的册子上,然后撕下那一页交给了军子。
“再去讨论讨论。”
“好!”
有了底气的军子又雄赳赳出去找二楼的阿伟了。
阿伟是个小书呆,学习成绩很好,是筒子楼少有的、没有被父母操心的孩子,和军子是同年级。
“这两个孩子,还较上劲儿了。”
封映月笑道。
“有干劲儿才好。”唐文生拿起大蒲扇,给封映月轻轻扇着风。
今儿太阳挺大的,特别是下午,封映月又接连做了三张试卷,闲下来的时候难免就有些犯困。
“进屋睡一会儿。”
“好。”
她实在有些挺不住。
封映月打着哈欠进了里屋,而唐文生则是掩上门,下楼后,骑着自行车去了五公里外的一户人家里。
“来了。”
开门的是一位大爷,右眼年轻的时候被人打瞎了,只剩下一只眼睛看事儿,他已经有些年纪了,走路都拄着拐杖,“我已经晾得差不多了,正想着你什么时候来取呢。”
唐文生是来取凉席的。
独眼大爷一辈子没成家,无儿无女,但他有编凉席的好手艺,来找他编凉席的人不少。
但就因为编得太好,睡十年都不成问题,所以渐渐的生意也就那样了。
唐文生也是经人介绍,来到这里请对方编凉席的。
“本想昨天来的,但今天正好休假,就今天来。”
“好好好,你看看,满不满意。”
要说这编凉席,其实唐父那一辈子人多少也会,但只能自家用用,较粗糙,就好像家里的簸箕啥的,都是自己编,丑巴巴的也不打紧。
独眼大爷编出来的凉席,好看结实又平滑,上手也不会带扎的感觉。
非常好。
就这么一张大凉席,才五毛钱。
唐文生付了钱,把凉席裹上,然后绑在后座,骑着车回了筒子楼。
在楼下的时候,他借了王大嫂家的水桶,把凉席里里外外擦了一遍,就晾在坝子里,因为热,所以没多久凉席便干爽了。
他又给卷上抬上了五楼。
封映月睡得迷迷糊糊的,一听见有人进门,便坐了起来:“文生?”
“是我,”唐文生听见她的声音,索性就进了里屋,“之前说的凉席做好了,我刚拿回来,已经擦过晾干了,我现在铺上?”
封映月的脑子还有些懵,在床上呆呆坐了一会儿后,这才起来,唐文生也不让她帮忙,很快就把凉席给铺上了。
“试试。”
唐文生笑道。
已经清醒的封映月躺了上去:“好凉快啊!而且一点都不扎人!”
“独眼大爷这手艺一直被人称赞的,半个月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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