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便留在这边,疯疯癫癫一时清醒一时糊涂,成天唤女儿的魂儿回来看他。
只不过接收了原主记忆的裴凉清楚,那所谓的仇家,压根就不是裴大伯招惹下的债。
二人不过是行走江湖之时,偶有冲突罢了,互相厌恶,却也没有深仇大恨。
实际是原主她爹,裴掌门,利用兄弟俩差不多的身形功法,潜入人家家里杀害人独子,栽赃到裴大伯身上。
裴大伯非裴老太太亲生,乃是上一任老门主与原配所出的长子,性子沉稳,天资优越,江湖中罕有敌手,理所当然的斩月门下代掌舵人。
但裴掌门和裴少掌门能是这种无恶不作的伪君子德行,与裴老太太一脉相承的教养离不开。
裴大伯自身没有破绽,但有了妻女之后,可就不同了。那本就是针对他设计的一场阴谋。
裴老太太多年隐而不发,却一击必中,对裴大伯的性格弱点何其了解?
女儿死后裴大伯便对斩月门毫不关心,甚至整个斩月门破败覆灭,也从未下过山。
他的名号只在江湖人谈到斩月门的时候,唏嘘中偶尔出现,主要还是裴凉从原主那没有侧重的记忆里扒出来的。
一副素描画完,裴凉再用自己带出来的胭脂香粉等物上了色。
这种仿真人像画在现代很常见,但对于古代却是从未出现过的画法技巧。
原本碳笔画出来后已经够像了,再稍微着色,简直就像人在照镜子一般。
不对,镜子里都没有这么清晰。
裴大伯颤抖着手拿过画纸,眼泪滴了下来,却飞快的被他接住,以免污了那画。
先伸手触摸,却惊觉自己手太脏了,那如获珍宝却不知所措的样子让人心酸。
裴凉道:“大伯,跟我下山。我教你怎么随时见到女儿。”
裴大伯抬眼看了她半晌,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清明,最后冲她挥了挥手,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,只示意她离开。
裴凉并不纠缠,只默默的下了山。
她回房的时候,已经是第二天寅时了。睡得晚自然早上就没醒来。
等快到中午的时候,却是被外面一阵吵嚷的声音吵醒的。
裴凉起身,还没下床,就有个穿着富贵,但有些风尘仆仆的妇人走了进来。
对方一看裴凉还在床上,就尖着嗓子笑开了:“哟,这都日上三竿了,大小姐还没起床?”
“都要出阁的人了,娘家惯着你,婆家可不会惯着你。早跟老太太说了,丧母长女更得严厉教养,她老人家从不上心,养得你这般散漫不庄重的德行。”
“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?父兄尸骨未寒,还有心思睡懒觉?”
接着一个十三四岁的豆蔻少女走了进来,看着裴凉的屋子一脸兴奋:“娘,我的东西放哪儿啊?”
妇人指了指:“先堆床上吧,你姐的柜子腾出来就放进去。”
那少女迫不及待,使唤周围的丫鬟仆妇道:“那你们快帮我姐收拾,她反正不日就要嫁人了,早两天腾出来不打紧的。”
来人是与裴掌门一母同胞的裴三老爷的妻女,裴掌门跟裴大伯可不同,哪怕是亲弟弟也没让住在斩月山庄。
自己接过掌门之位后,就给了笔钱打发亲弟弟一家下了山,平日里固定开销养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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