塞利安抬起眼,透过金丝单片眼镜看着对方,冷静地说道。
他们的眸子是同样浅淡的琥珀色,撞在一起时,空气中似乎隐隐升起了焦燃味。
“噢,去年……您管陛下刚踏出宫殿不到五十米就被带回来的这件事叫‘出宫’?!”
科尼利厄斯被气笑了。
他在塞利安面前来回踱步,愤怒染红了他的耳根。
他压低声音吼道:“陛下他需要正常的娱乐活动和人际关系。我不求他能踏出帝都,但是出宫……这又不是件不可理喻的事情!”
“是的,如果陛下的身体不会让人这么担心的话。”
伯爵冷笑一声:“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陛下最近才刚生完一场大病,现在身体刚刚稳定下来,正是虚弱的时候。你再看看窗外,这天气,积雪都快能埋掉你半只腿了,这会儿想让陛下出门……你怎么敢提出这么无理的请求?”
年轻军官被他的话堵得哑口无言。
但他梗着脖子,盯着伯爵,深邃的眼眶和高挺的鼻梁都分明说着他的坚定。
“可是深冬马上就会过去——”
伯爵冷笑一声,手指重重地点在科尼利厄斯的胸口正中央,将他戳得往后退了半步。
他尖酸刻薄地说:“行了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。要不是当年我手快把你的情书截在半路,你真当自己现在还能有站在陛下屋前的机会?科尼,平时爱玩我可以不管你。但你要是敢把心思往陛下身上打,敢把这脸往陛下面前丢,那下次落你身上的木棍可就不是你母亲抽的了。”
“多跟你姐学一学,我的好儿子。她只比你大三岁,现在都已经是北部银芒军的统领副官了。或者你再看看西边,比你大两岁的克莱门特中将再过不久就要晋升上将了!你呢,还想在帝都继续混上多少年?”
科尼利厄斯生气地争辩道:“我哪里混了!昨天我还去给城防军做战力支持,帮他们打掉了一个境外潜入势力呢!”
“瞧瞧、瞧瞧,这种水平的东西竟然也能被拿出来炫耀了?当年我在你这年纪的时候,已经跟着三十六世陛下打下过三个国家了!”伯爵冷笑。
塞利安越看他就越烦心,不耐烦地一掌拍去,“总而言之,这件事情想都别想。别站在这碍事,快点走,不要打扰我的工作!”
终于把人从眼前赶了出去,塞利安长出一口气,可算是把心情重新平复了下来。
面色也重新变得沉稳起来。
他的年纪早就和“年轻”二字没了关系。
但是作为格洛尔陛下身边最亲近的人,贴身管家,他的礼仪、打扮都是一刻也不能放松。
噢,当然,面对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时除外。
塞利安理了理衣裳,又从口袋里拿出一面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检查一番。
衣服,整齐,很好。
头发,背在脑后,没有乱,但是里面又长出了两根白发,有点碍眼。
伯爵伸手抚了抚发顶。
很好,藏起来了。
确保自己形象整洁妥当之后,他这才转身向着宽敞廊道的另一头走去。
“叩叩叩。”
管家伯爵手上端着银盘,敲响了陛下的卧室房门。
不一会儿,房门上荡起一圈浅金色的波纹。
咔,门开了。
“日安,陛下。”
管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帝国的三十七世小皇帝格洛尔·普利塞斯抬起了头。
他今年刚满十八。这个年龄对他个人来说实际上并不算小,但不论是放在国际政.坛上,或者是放在国内的权力核心圈子里,能够与他坐一桌的人,他们的子、孙往往都要比他还大。
“塞利安。”
格洛尔的眉眼弯弯,温和地叫出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