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过,冬天我都是怎么散步的?”
“说了。他说冬天不能带您到户外,不能带您去花园,所以只能在室内散步。”
格洛尔耸了耸肩,说:“而且今天还下雪了,我们就朝卧室方向走走吧。”
克莱门特挥手招来侍从之后,跟着格洛尔一起离开了帝王餐厅。他的脚步慢慢走着,减缓到了与格洛尔同速的地步。
不得不说克莱门特的体型比起格洛尔来说实在有些高大,没走两步,当一盏灯恰好落在身后时,格洛尔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前落了一整片阴影。
克莱门特也注意到了这一点。他低唔一声,向着旁边移开一步,格洛尔的影子就重新出现在了灯光之下。
格洛尔看了看自己的影子,又看了看隔壁上将长长的影子,抬起头,温和地笑道:“没关系,上将,不用专门这样让我。我并不在意这个。”
“或许这能显得礼貌一点,”克莱门特说,“还有,您又叫我‘上将’了。”
格洛尔并没有对称呼给予什么特别的含义,完全是看当时的场景哪个顺口就叫哪个,根本没有想到这会被克莱门特专门再次提出来。
“你很在意这个问题?”格洛尔问。
“一般当然不会在意。不过,您可以把这当做是一个梦想,或者其他什么东西。”上将说。
“梦想,什么梦想?”陛下笑了起来,“总不能是被我叫名字的梦想吧。”
上将低下头,朝他微微挑眉。
“怎么不行,能被您叫出名字的人,放眼帝国可没几个。说起来,您知道我的出生地在哪里吗?”
“当然知道,北部弗瑞利卡的克里斯小镇。我看过你的资料,克莱门特,你能走到现在这步很不容易。”格洛尔说。
“这并不重要。我想说的是,当时我在小镇上有过几个朋友,那时候年纪还小,和他们玩过一个赌约——您猜猜?”
他们沿着王宫走廊向下走着。
经过一扇落地窗前,可以看到后花园里路灯明亮,银装素裹,专门在冬日盛开的艳美花儿被白雪铺了满满一层,在微风与小雪中轻轻摇摆。
格洛尔在窗子的倒影中望着克莱门特,接过话说:“赌谁能先被我喊出名字?”
“是的,当时我们赌了三个银币。不过这么多年过去,我连他们叫什么名字都忘了,光记得有过这么个赌约,”克莱门特说,“它可不好实现,所以这么多年下来,也就慢慢变成了梦想——这个解释怎么样?”
“有点假,但是还不错。我愿意帮你完成这个梦想,之后我会尽可能叫你名字的。”格洛尔说。
“嗯,感谢陛下的仁慈。”克莱门特低声笑了一声。
格洛尔挑眉:“仁慈?不,克莱门特,别用这个词,它会显得我很老。”
克莱门特:“……放心,您和老这个字根本挂不上边。”
走了两步,上将回过头,主动问道:“那您呢,有没有什么小梦想?”
格洛尔笑了一声:“人民安康,帝国永昌。”
“‘小’梦想,”克莱门特在第一个字上加了重音,“在我能做到的范围之内。”
“这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的东西,”格洛尔柔和地笑着说,“不过你可以试着找一找。”
说话间,上将已经陪着陛下散步回到了卧室里。
一回来,格洛尔就松了口气,他转向上将,在克莱门特的面前展开了双手。
“克莱门特,可以帮我脱一下这件衣服吗?”
“好。不喜欢在房间里穿外套吗?”
“是的,外套的扣子总会扣得很紧,这很影响我的动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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