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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也没有怀疑,我只是想知道您做出这个判断的原因,”克莱门特陪在身边,侧头看他,“我想了想,觉得有件事情还是不应该瞒着您——之前里斯蒙德参谋长曾经跟我说过一些事情。”
帝王的嘴角滞了瞬间,沉沉下压。
陛下问:“他和你说了什么?”
“他和我说了三十六世的事情。”
三十六世最后几年的身体很差,几乎都是在病床上度过,从健康到病危只花了不到三年的时间,最终被一场本不起眼的感冒夺去了性命。
“他还说,因为天羽传承的血脉问题,担心您的未来会步入三十六世一样的后尘。而在您刚刚出生的时候,有御医预言过相应的事情。”
克莱门特停下了脚步,眸色如渊,定定地注视着他,语气低沉地说:“我知道您的身体虽然很差,但一直也还算稳定,所以我根本不信他和我说的事情,也不认为所谓的预言会是真的。直到刚才,我忽然在想,您不希望帝国近些年卷入战争……该不会是自己信了吧?”
战场鲜血浸泡过的人,气势与从未见过真刀真枪的人们是完全不同的。也就格洛尔能够靠着身为帝王的威严气场顶着它而不落下风。
帝王安静了会儿,精致完美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。半晌,开口问:“你在紧张?”
这个回答让克莱门特一怔:“什么?”
只见陛下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容,上前轻碰他落在身侧的一只拳头,说:“它握得好紧。”
克莱门特下意识地将手往身后躲了一下。
“毕竟您是我的效忠对象,”他的睫毛在眼下落下阴翳,低声说,“没人希望看着自己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人,却因为一个虚假的‘预言’而陷入对未来的误解。”
格洛尔有点想说,“预言”是确确实实存在的。就像晶能的存在一样,它是一个真实的能力。
但他想了想,还是没说。
“我并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任何事。”年轻的帝王嘴角噙着笑,陈述了一个事实。
“您可以当这是下属的不安,在等着您哄。”上将说。
上将的声音极富磁性,体型更是比起一般的成年男性都更为结实。宽敞的大衣遮着紧身的内衬,完美的肌肉线条遮遮掩掩,如同一只矫健却慵懒的豹子一样,更加充满着诱惑力。
但就是这样的上将,对着一名身高甚至只能堪堪过肩的瘦弱少年,面不改色地低下了头颅。
“等着我哄?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跟我说话,”格洛尔笑了下,神情平和,如同一汪幽深密林中的水潭一样,就连能够惊扰起波澜的风都难以得见。他轻声说,“那我向你保证,‘在病床上度过余生’这种事情,绝不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。”
陛下没有直接回答。但这句话落在当下的场景里,上将毫无怀疑地将它当做了回答来看。
上将不动声色地松下了肩背的肌肉。
“是的,不可能落在您的身上,”克莱门特轻松下来,一手虚虚地搭在格洛尔的肩后,转身向着卧室方向,“走吧,陛下,您已经忙了好几天,今天应该早点休息。”
陛下瞥了一眼肩后的手,说:“克莱门特,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越来越大胆了?”
“嗯?”克莱门特挑眉,“我都帮您暖过床了,您还在意这个?”
自从那晚回来之后,两个人的距离在不知不觉间拉进了许多。
他们之间出现了某种未言明的默契,一些平时少会做的亲密触碰,一下似乎都变得自然起来。
不过“暖床”真正达成的只有刚刚回到王宫、中间又被里斯蒙德打断的那一晚。
自此之后,格洛尔陛下并没有同意过第二次。
“照你这么说——”
走到卧室房外,格洛尔忽然停住了脚步。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,脚步转而向左拐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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