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病床上,前脚躲着艾萨克的喂药,后脚一道命令就将人打出了王宫。
与此同时,他将里斯蒙德喊到了身边,让他临时充当几天自己的护卫。里斯蒙德当然对此没有意见,只是难免想要追究克莱门特上将的问题,格洛尔费了点功夫才将他暂时按捺下来。
生活上的事情则由生活副官全面接手,但是副官不适合陪同身侧处理公务,好在欧斯特侯爵恰好在这时回到了国内,格洛尔一番思考之后,便把他也叫进了王宫。
侯爵对此求而不得,当即推了所有能推的邀约,收拾东西赶到陛下身边。他同样对克莱门特会被调出王宫的原因感到好奇,只是他的权力比起里斯蒙德参谋长而言要有限得多,格洛尔非常轻易地就能将他的问题统统打回。
三天的时间就这样眨眼即过。
格洛尔签署完一份合约,陪守在侧的侯爵将一叠文件整理收齐,走到门口将它们交给了秘书处。
欧斯特侯爵走回到陛下身边,见他好像有起身的意思,立马伸手扶了一下。
格洛尔却把他的手推开:“我自己可以,欧斯特。”
格洛尔陛下站起身,慢悠悠地拍了拍衣角,理了理衣领。然后展示般地向欧斯特扬起脑袋,白皙的颈部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,他自己却毫无所知,只是微笑地拉了拉衣领,问:“你看,是不是很整齐?”
陛下一如既往地平和且温柔,一举一动间带着的帝王贵气与礼仪教养,都是许多年沉淀出的习惯。
欧斯特的心脏砰砰直跳,他不敢多看,逃避般地避开了目光。
“是的,陛下。非常完美。”年轻的侯爵陪侍在陛下身侧,双眼弯弯地笑道,“说起来之前去切尔巴哈国的时候,他们的元首一直在跟我夸赞您呢。”
“噢,你说那位……老先生,”考虑到格洛尔陛下刚满十八的年龄,别国四五十的年轻领导人也确实当得起这一句“老先生”。这位真正年轻的小皇帝一指旁边的外套,示意欧斯特帮他拿过来,同时说道,“希望他在夸我的时候没有在推销他的儿子。”
“您猜中了。不过这毕竟不太合适,当时我就帮您回拒他了,还望您不要怪我逾越,陛下。”
欧斯特语气温和,态度恭敬地为陛下披上了外套。
“当然不会怪你,欧斯特。这种问题请全部帮我拒绝掉,也不要让他的儿子有任何联系我的机会。”格洛尔在侯爵帮助下穿上了衣服。
欧斯特的手指与他的颈部轻轻擦过,有些凉,只比他自己的手要暖和一点。格洛尔忽然回忆起某只过于暖和的手掌,虽然带着些微的粗糙,但是那样温热的温度覆盖在皮肤上的时候,感觉真的十分舒服。
他习惯性地伸了个手,想看看能不能捞到一颗从艾萨克那里摸出来的糖果。但手伸到一半,格洛尔一怔,又悄悄地将它收了回去。
是的,欧斯特并不会为他捞糖果,也不会在饭桌上给他讲故事——他倒是有尝试要求过,可聊到最后话题不知怎么的就会拐到公务上去。
格洛尔出神一瞬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衣角。
说起来克莱门特确实遵守了他的命令。
说好三天内不要出现在他的眼前,克莱门特真的就完完全全消失了三天。要不是天使之眼每天都会向他报告一下上将的行踪,格洛尔甚至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趁着机会跑回西部去了。
“怎么了,陛下?”欧斯特注意到了他的走神。
格洛尔回过神来,对他笑了一下:“没事,欧斯特,走吧。今天中午里斯蒙德要一起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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