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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但他还做不出趁着陛下睡觉偷偷宣泄自己想法的事情。这种事情要是做了,连他都得唾弃自己。

这样的姿势实在难受,就是不知道对于趴在上面睡着的陛下而言怎么样。

于是克莱门特小心翼翼地偏过头看了一眼,只见陛下的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起了笑容,轻缓的呼吸规律无比,已经完全没了刚才做噩梦时的样子。

……看上去陛下睡得还十分舒服?

克莱门特盯着少年睡梦里的笑容出了神。

不知怎么的,他忽然想起了欧斯特在离开时对他说的那句话。

靠近没用?

不,怎么没用呢。

是他们这些生在帝都、长在帝都的家伙自己不懂得珍惜。生来就拥有跟随在陛下身边的权利,这种事情……他们以为是应得的?

他的手臂下意识地锢紧,另一只手轻柔地摸着小皇帝的脑袋。

忽然,他也笑了。他伸手圈上陛下的后腰,低下头,蜻蜓点水般在少年的额头上亲了一下。

明明只是一个简单到不行的动作,上将却像是赢得了一场战役一般,嘴角忍不住勾起得意的笑。

*

格洛尔常常会做噩梦。

沉寂的通道,漆黑的病房,苦涩难闻的药水,冰冷刺骨的针头,病床前的呢喃与哭泣。

无非就是这些东西。

病床上的对象偶尔会换。

从三十四世开始,到三十五、三十六世,再到他自己,都梦到过。

三十四世很少,三十五世梦到过两次,三十六世更多一些。这些大概是封存在特殊血脉里的记忆,格洛尔也不知道这样的记忆流传下来有什么用,他并不喜欢。

前两任对他的触动并不大,但是三十六世的死亡场景,一度成为过他的最大噩梦。

毕竟,就连三十六世这样强大得一度举世无双、常常带领军队亲政前线的存在,到最后都是落得身体突然衰败、病死床上的结局。

他又怎么逃得过呢。

当然,更多时候,病床上的人都是他自己。

正如同他出生时,上一任宫廷首席医师对他做下的预测那样,他也已经无数次预见过自己的死亡。

就像每一任前代帝王一样。

身体衰败,医治无效,然后死亡。

只是他的进程比起他们会更加快速、也更加复杂一些。

快速是因为每五年一次的那场大病,他撑得过下次,也不可能撑过再下一次。二十五岁,这就是他最极限的时候了。

而复杂则是因为比起前代们的忽然衰弱、短则数周长则近年的死亡过程,他的会要长上许多。他的身体衰败的过程像是被平均分配到了整个生命的周期里去,从出生到现在,每一天、每一年都在清晰无比地奔向死亡。

这是一个非常明晰的过程,每个阶段都被预知得清清楚楚。以至于事到如今,“死亡”这件事情已经不再拥有任何能够让他感到恐惧的地方了。

「他将在黑暗的昏睡中死去」——这个预言,对他而言也不再存在任何未知。

可是即使这样,他还是非常讨厌做这个梦。

没有人喜欢观看自己的死亡,更没有人喜欢一遍遍去体验死亡,格洛尔也不例外。

尤其是像现在一样,窒息般地被固定在床上,一边感受着冰凉的药液通过针头输入体内,沿着血管汩汩流动跑遍全身,一边听着床头塞利安忍抑的哭泣,夹杂着里斯蒙德沉重的来回踱步与其他熟悉声音的难过与焦急。

即使心里明知道这些都是还没发生的,明知道到那时候自己才不会有这么清醒的意识,可每次见到这幅场景,他都会忍不住地去感到伤心与愧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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