膀也黯淡了一些。不过陛下的脑袋上,两只崭新的鲜嫩小鹿角已经重新长了出来,它们斜斜向上,各自勾勒着一条完美的弧线。
听到脚步声,陛下抬头看来。
见到是他,眉眼便弯弯地笑了起来。
“你来啦,塞利安。”
陛下笑起来的时候还是与以前一样温柔而平和,像是一轮即使黯淡了也能继续散发光热,照亮温暖世界的太阳一样。
那双璀璨的眼睛依旧清澈,宽广得足以容纳下整片天地,像是不偏不倚地包容着每一个生活在天空之下的生灵。
他今天的气色比起之前的两三个月已经要好上许多——毕竟年宴出席不是一件小事情,陛下的身体再怎么样,也得在今天之前调理到一个能够正常出席活动的状态。
塞利安无声叹息,脸上挂起温和的微笑,轻声走到了格洛尔的身边,说:“是的,陛下。您应该多休息一会儿,今天下午和晚上的事务可还多着呢。”
他接过陛下手里的签字笔与报告文件,放到一边:“来吧,陛下,该喝药了。”
格洛尔闻到药味,眉毛就皱成了一团。
他闭上眼,喉间发出一声哀鸣,整个人都往后缩了缩,软声哀求:“我不喝,塞利安,我已经喝了整整三个月的药,现在舌头都要分不出苦甜了!”
塞利安不知道该不该为今天的陛下还有拒绝喝药的精神而开心。他见陛下有想要往被子里躲的趋势,当即一把无情地抓住了小皇帝的后领。
“说个坏消息,您还需要至少再喝一个星期的药呢。而且今晚就是年宴,还请耐心一些,陛下。”
塞利安连哄带劝,费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,才终于撬开陛下的嘴,成功地喂完了整碗药。
格洛尔喝完药,虚脱地仰躺在床头。他的嘴里含着一颗草莓糖,但是根本压不住满舌的苦涩。
塞利安将药碗拿开,重新回到了陛下的床边,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份名单,弯身递给格洛尔。
“对了陛下,这是今晚年宴的主厅座位表……您要看看吗?”
格洛尔睁开眼,随手接过名单。
他并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,毕竟礼仪部长亲自安排的座位,十几年来从来没有出现过差错或不妥。
不过这样的疑惑只短短持续了一瞬间。
下一秒,他的目光就定定地落在了名单上。在他的名字右边,紧跟着一个以往从来没有在年宴上出现的名字。
克莱门特·海德维希。
“……他真的要来?”格洛尔问。
塞利安伯爵悄悄观察着陛下的神情变化,缓声说:“是的,陛下,今年克莱门特上将在收到年宴邀请函的第一时间,就向约里斯公爵进行了确认回馈。”
克莱门特以往从没参加过年宴。
每一年的年宴,他要么是在前线作战,要么是接受了其他任务,总而言之,他都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年宴。
格洛尔当他是不喜欢年宴的社交和热闹,之前也就没有问过他理由。
“可别忘了,陛下,您今年答应过要好好参加一次年宴的。”塞利安提醒道。
格洛尔陛下年年都会参加年宴。
但他近年来身体不好,通常只负责在年宴的开场露个脸,并不会参加之后的宴会。
贵族与部长们对此习以为常。
然而今年,格洛尔陛下不知道为什么,忽然决定要好好参加一次年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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