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斯特也没有打断,微笑着将一句句话全都应下,耐心地听着小陛下向他强调的事情。
这是难得一个塞利安伯爵与克莱门特上将都不在王宫的好时候,欧斯特知道自己不能再做更多事情,可光是能够这样蹲在床前,陪陛下说上两句话……也是好的。
只是这样的交流最终还是被艾萨克打断了。
艾萨克端着偷偷加热过的药碗回到房间,真诚恳求:“欧斯特侯爵,您能帮我按住陛下吗?”
聊到一半的陛下:“!”
就像蜗牛缩壳一样,就在苦涩药味飘进鼻子的一瞬间,陛下的脑袋就缩回了被子中。
“你想都不要想,艾萨克!欧斯特,你不许帮助他!”被子底下传来陛下的闷闷喊声。
欧斯特没有第一时间回话,他有些发怔地盯着露在被子外的两根小鹿角,它们贴在床面上,划着两个优雅的弧度。它们的光泽、角度,全都异常完美。
他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,嗓子也被堵满了说不出的话。
“……请您放心,陛下,”他柔下声,“我差不多该走了,请您务必保重好身体。对身体好的药您也记得好好喝,这样我们也能更安心一些。”
“就要走了呀,”格洛尔从被窝里重新冒出了头,对他笑了笑,“好的,欧斯特,去吧,祝你一路顺风。去到那边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帝国帮助的,可以直接告诉我。”
“感谢您的仁慈,陛下。”
欧斯特很快行礼离开,格洛尔也终于躲得没了力气。艾萨克将他从床上哄着扶起身,总算是将这碗药给喂下去了。
格洛尔靠在床头闭眼休息,艾萨克也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仰望着天花板。
“陛下,我觉得塞利安伯爵平时真不容易。”他说。
“明明你之前还说很羡慕塞利安的。”格洛尔陛下委屈地偏头。
“唔……现在我也很羡慕,”艾萨克笑笑,“您知道我的意思,陛下。”
“哼,别跟我狡……咳、咳咳……”
说到一半,格洛尔忽然像是被呛到一样,咳嗽起来。
艾萨克连忙起身赶到陛下身边,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干净的方巾递给他,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。
大概咳了半分多钟,格洛尔的咳嗽声才缓缓收住。
他低喘着气,脸颊上尽是疲惫,冷汗打湿了他的额边两侧,微卷的发丝因此被贴在了脸颊边上。他的身形有些不稳,全靠艾萨克在身边扶着才勉强没有倒下。
艾萨克眉头皱得很紧,伸手想要拿过方巾。
却见陛下手掌握拳,将它攥在了手心里,抬眼望着他的目光中带着一点儿忐忑不安。
“让我看看,陛下。”艾萨克严肃地说。
“艾萨克……”陛下小心翼翼地抬起了眼,没有交出方巾。
艾萨克沉默了下,忽然问:“咳血了?”
“……”格洛尔敛下眼,小声说道,“别和塞利安和克莱门特说。”
这就相当于是默认了。艾萨克接过方巾,快速地打开看了一眼,然后将它重新包裹起来,用袋子装起放回了口袋。
他低声说:“这只是恶化的表现之一,陛下。您身体恶化的事情不可能瞒着塞利安伯爵的。”
“知道这件事和亲眼看到是两回事,我不想让他们太担心。”
陛下抵着床铺,撒娇般地拽住了他的衣袖,轻轻晃荡,声音中露出了一丝沙哑,但也软得让人根本不忍心拒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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