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?”
墙上的时钟显示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半,克莱门特怎么这个点还在这里?格洛尔很想开口,让克莱门特回去好好休息,可格洛尔尝试着张了张口,出来的,却是一声接一声虚弱无力的低咳。
“别说话,”克莱门特握紧他的手,喃喃低语,“等等我,再等等我……可以找到办法的,相信我。”
办法?格洛尔并没有将这个说法放在心里。
毕竟,每个医生、每个人,都会不停地这样跟他说。如果说出这句话就能让他的身体变好的话,那他早就好了成百上千回了。
格洛尔他昏昏沉沉,很快又睡了过去。
从这天开始,他开始断断续续地醒来。清醒得越少,难得的清醒就越显痛苦。
好在每次醒来,身边都能见到有人陪着他。
一开始常常是克莱门特,后来塞利安和里斯蒙德陪伴的频率便越来越高。
再往后,他清醒的时间逐步增加,身体好像也逐渐变得轻盈了些。
难道是生日过了,身体进入了恢复期?
格洛尔不知道,他虽然能够偶尔清醒,却还是没有力气开口说话。
终于在某一次清醒时,他又一次见到了克莱门特。
“陛下。”
格洛尔尽力地侧眼看去,柔和的灯光中,克莱门特与他五指相交,坐在病床边上认真凝视着他。
克莱门特穿了一身长袖的日常衣服,看来至少是已经到了秋天。他与格洛尔记忆中的样子没有多大的区别,不过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怎么样,他的脸颊比起之前似乎有些瘦了,面色也显得有些苍白。
克莱门特笑着趴下,亲了一下他的唇角。
“艾萨克他们找到方法了……再等等,睡一觉,醒来就不会这么难受了。”
克莱门特轻缓地抚摸着他头顶的鹿角,它刚刚长出不久,摸着会带起一阵痒意。格洛尔被摸得痒,却又没有办法动起来抗争,这让他感觉难受极了。
他很想问问克莱门特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,自己又要再多久。可是克莱门特捂上他的眼睛,温热的气息凌乱地打在他的耳边,柔软的舌尖撬开齿关,浅尝辄止地无声吸吮。
格洛尔恼怒地想,克莱门特果然喜欢趁他虚弱的时候欺负他。等他能动了,他一定要向克莱门特把这些旧账一一算清。
迷迷糊糊中,格洛尔又一次昏睡过去。他觉得自己这次睡了很长、很长的时间。
长到了一种什么地步呢?
长到当他又一次能够睁开双眼的时候,见到病房中熟悉而又陌生的仪器时,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里。
“陛下醒了!”
艾萨克欣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接着,便是塞利安急促的脚步声。
伯爵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,小心翼翼地问:“陛下?”
格洛尔缓慢地眨了眨眼,太久没有用过嗓子让他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沙哑。
“日安,塞利安。”
塞利安的眼眶中一下集聚满了泪水,这名刚刚年过半百的中年人在他的面前忽然泣不成声,断断续续地喊着“陛下”。
格洛尔有些措手不及。
他想要伸手去安慰一下管家,但手刚抬起来就重新垂下。这个动作对于他来说暂时还是有些难了。塞利安猜到了他的想法,哭着笑着抬起了他的手,将它放到自己的头上。
格洛尔安抚了一下塞利安后,目光扫过病房,里斯蒙德在门口守着,却没有发现克莱门特的身影。
他沙哑地开口问:“塞利安,克莱门特不在这吗?”
房间安静了片刻。
艾萨克看向伯爵,就连门口的里斯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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