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迟觉得小玉不吃鱼是在问废话,不想搭理他了。
为你好所以离开你,这借口可太烂了,又不是电视剧,人人都长着一张嘴,有什么问题不能沟通解决。
池迟完全忘了,当年的他们,都是不会开口互诉衷肠的人,还一个比一个犟。
第二天的双人赛池迟都没去看,谁的消息都没回,将手机开了飞行模式,一个人窝在房间里打了一天的单机小游戏。
这游戏是顾浈高中时候做出来的,沉浸式悬疑推理,并且脑洞出奇的大,部分案件还涉及到灵异和外星生物之类的,有时候凶手的作案动机令人啼笑皆非,脑回路跟不上的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。
池迟还听说这个游戏也要出全息版了,有打算找顾浈坑一个全息舱。
“叮铃!叮铃!”
门铃响了,池迟看了眼时间,国内早上五点,柏林现在晚上十一点。
外面穿来顾浈的喊声,“池迟,别窝房间了,你不是要听八卦?出来跟你说啊!”
*
“说八卦在房间不能说,偏要跑到这里?”
池迟看着眼前的油画壁纸,举起酒杯抿了一口。
他们在一个小众音乐吧内,这里放的不是Discotheque,而是舒缓优雅的钢琴鸣曲。
头顶没有大灯,仿佛为了模仿中世纪的酒馆,每张桌上仅点了一根白蜡,小灯打在中间,将墙面上老板临摹的画作无论是人,还是物,都照出了一种朦胧的美感。
“这里环境好啊,适合谈心。”
“我们只是讲八卦而已,我跟你有什么心好谈?”池迟不以为意。
“有,你有很大的心结。”顾浈拍了拍他的肩,“比如说你恐同。”
“这算什么心结?”池迟撑着下巴,懒散道:“也算不上恐同吧,就是有些恶心,不过也分情况,别人我管不着,犯着我了,我就揍他,往死里揍。”
“为什么?”顾浈问完,脑中灵光一闪,有点回过味来。
“不为什么。”池迟说:“你管得太宽了。”
“既然你都这么说了,那我也不告诉你八卦了。”
池迟忍不住在心底翻了个白眼,毕竟帅哥真的翻出来有损形象,“顾浈,你有病赶紧治,去找你的发小治,在我跟前犯什么毛病?把我叫下来就打个太极,真有你的。”
两个人对喷习惯了,从来不放在心上。
顾浈用手肘怼了怼池迟,看向左边的吧台,“你看那是谁。”
池迟跟着看过去,目光很快锁定了一个高瘦颀长的身影。
那人穿着黑色卫衣和浅色牛仔裤,鸭舌帽压得很低,只露出半张白皙立体的脸,下颚线优美冷峻。
他在认真听身边的人讲话,半边身子倚靠在吧台的桌沿上,手有些微微颤抖,唇色浅淡,很明显是生病了,整个人都是萎靡的精神状态。
是姜禹,池迟找了两三年的姜禹。
顾浈问:“认出来了?”
“认出来了。”当然认出来了。
“为什么不过去?你来柏林不就是为了见他吗?”
“急什么?”池迟收回视线,望着面前酒杯里的白色液体目光幽深,“等他打完比赛再说。”
顾浈调侃:“我们池少爷都学会体贴人了?父心甚慰啊。”
池迟骂道:“滚,我是你爹。”
池迟并非是临到头来退缩了,而是觉得现在这个时间段并不合适。
他们二人相逢于流离转徙的阴雨下,始末不该皆如此。
明天,应当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。
远边突然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,不少人寻声望去,都发现外面开始下雨了。
星月蓦地消失不见,换来的是黑云压城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灰尘青草与雨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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