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幸好我捡了你,不然你岂不是就要没有家了。”池迟半开玩笑,半是认真,“我们俩真天造地设,小时候都挺惨的。”
姜禹于他而言即使成不了爱人,也绝对是至亲的存在,他们两个人所在一起的住所,便可以称之为家。
姜禹闷声用平淡的语言,毫无波澜地叙述过关于曾经的一切,却在听到池迟说的话时,心跳如擂鼓。
“我没有很难过了。”姜禹直白道:“我已经接受奶奶离开我的事实了,她离开前最放不下的也不是我。”
“没关系,我要是死了,我最放不下的肯定是你……”
池迟被捂住了嘴。
姜禹难得用一种凶巴巴的眼神瞪着他,“不准说这种话。”
池迟无辜地眨了眨眼,示意他自己明白了。
姜禹松开手,又抱住他,双腿也缠上了池迟的腰,整个人都坐进池迟的怀里了。
不知道为什么,他们一再接近,莫名在姜禹叙述完后,就从相拥躺着,变成了现在这种局面。
“还难过吗?”池迟倒是没在意,反而很喜欢这个姿势,抱着他的腰,脸埋在他的颈窝。
“不难过了。”姜禹摇了摇头,“只是有点疑惑,他为什么死而复生,虽然我从来没有相信过他死了,但是他为什么要来找我。”
“同意看看吧。”池迟将手机拿给他,“也许不全是坏事。”
这几天乱七八糟的事情确实太多。
姜禹又摇了摇头,“可是我不太想理他。”
姜禹不想和死而复生的父亲说话。
他宁愿对方是死了,也不想对方活过来。
那样的话,在他心里原本已经足够糟糕的父亲又会多上一个杀人犯的标签。
在姜禹的内心深处,一直都有怨恨存在,他怨恨父亲抛弃奶奶,怨恨父亲死亡的消息,影响奶奶的心情,让病一直恶化,也怨恨奶奶快要阖眼时,还将他错认成年轻时候的姜从涛,嘴里没听到过一句他的名字。
一切竹篮打水,他从未获得任何人的爱意。
最初姜禹还骗自己,在家未破前,他也是备受宠爱被寄予希望而生的。
临到头来,却是谁也不爱他。
后来姜禹落魄坐在巷子里,恨不得老天的这一场暴雨将他生生压折,或者大病一场,无人理睬死在日出的微光里。
然而幻想没有发生,反而幻境发生了。
姜禹微微撤开身仔细描摹过池迟俊逸的脸庞,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,扯出一个笑来。
“你当初为什么会把我捡回去?”
这个问题和上一句话完全没接上,池迟却跟着他也思维跳跃了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池迟额头顶住他的锁骨下方,并不想露出一副失神的呆样。
“骗人,你分明做什么事情,都是有预谋的。”
姜禹在手机上点了拒绝添加好友,就将手机丢到一边了,抱着池迟的脖颈摇晃,像是不问出所以然就要不依不饶的样子。
“偏要说的话……”池迟也开始仔细回忆和揣摩当时的自己,慢吞吞道:“应该是我觉得公寓太冷清了,看你模样可怜,肯定很会招人怜,把家里弄得热闹些。”
“你拿我当乐子?”姜禹不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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