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烬朝没放在心上,他将早饭端到客厅的餐桌上,再度来到主卧。
“可以下床吗?”他轻声问道。
趴在窗边的小雪豹回头看向陆烬朝,陆烬朝作为普通人,看不见精神体的存在。
“我试试。”
林啸鸣撑着床头柜挪动身体,缓慢地转身将双腿挪下床,在床上躺了半个月,他浑身上下都不太能使得上力气,就算陆烬朝每天都有给他按摩,肌肉也有点脱离控制。
哨兵的手臂因为用力隐约现出青筋,他抿着唇,一副不太好使力的样子。
“来。”
陆烬朝伸出手,抓住林啸鸣手腕,将哨兵手臂搭在自己肩头,将他的身体撑起来。
臂弯触碰到陆烬朝脖颈,偏高的体温几乎把林啸鸣烫了一下,他看向陆烬朝,医生精神仍然不是很好,大概不久之前狠狠哭过,没等眼睛消肿就睡了,现在眼角还有些发红。
独自照顾一个昏迷在床的伤员相当耗力费神,从房子里的蛛丝马迹看,陆烬朝本身的生活可能正在经历一些不好的变化,就算如此也仍旧相当耐心地对待着他。
就算冰冷如林啸鸣,心中也忍不住生出一丝微弱的感动,已经多久没见过真心实意对他好的人了?他一直生活在无止境的阴谋和算计之中,所得到了一切关怀,都作为筹码出现。
林啸鸣垂下眼,将手臂稍稍向外挪了下,避免可能会让对方不太舒服的肌肤相触。
陆烬朝完全没有察觉到林啸鸣的小动作。就算做好了这个身形不可能轻到哪里去的准备,林啸鸣完全站起来的时候,陆烬朝还是整个人被他压得向下一沉。
陆烬朝深吸口气,另一只手搂住哨兵后背,搀扶着他一步步走出卧室。
就算一直在努力控制,林啸鸣两腿也不住的发软,步伐踉跄。二十年来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虚弱时刻,忍不住皱起眉头,他相当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脆弱的样子,估计要再等上三四天身体才能完全恢复。
帮着林啸鸣坐到椅子上,陆烬朝松了口气,抬手擦了把鼻畔冒出的汗。
他可以直接把碗端到林啸鸣床边,但还是选择把林啸鸣扶到了外面,当做必须的康复训练。
哨兵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,现在是开始康复训练的最好时候。
陆烬朝在他对面落座,把勺子递给他。
“如果有向导帮你梳理一下精神世界会康复的更快,单纯在家里养着可能会要比较长的时间,尽量耐心一点。”
“好。”林啸鸣点点头,勺子被他握在手中,正在不断的颤抖。
“可以吗?”陆烬朝到底有些担心。
“嗯,可以的。”林啸鸣尽量控制着右手,将一口粥送进嘴里。
玉米粒微甜,里面的肉沫又是淡淡的咸,清淡却又不至于一点味道都没有,温度适中,很好得照顾了哨兵过度敏锐的嗅觉和味觉。
在燃血重伤之际被这样一个经验丰富的医生照顾,是他为数不多的幸运。
林啸鸣手指还有点不听使唤,吃得很慢,陆烬朝就坐在对面等着他。
陆烬朝垂眼盯着桌面,神情沉默而内敛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林啸鸣看到玄关处柜子上的黑白照片,遗像上的人看起来很眼熟,是床头柜上倒扣相框里的父亲,但年迈了许多。
林啸鸣心下了然,没有多言去打扰他。
外面又传来隐约的鸟鸣,似乎有只鸟儿一直徘徊在附近。
陆烬朝深吸口气,终于感觉到了明显的不舒服,他一直在冒汗,本以为是扶着林啸鸣热出来的,现在缓了那么久,却愈演愈烈,鼻尖、额头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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