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人走到天坑旁,脱下背篓将其中满到冒尖的矿石倾倒进去,终于能够完全直起身。
她随手拢了下湿漉漉的头发,走去打饭的地方,刚刚一米六的矮小身影在一群男人之间是那么显眼,却又不是非常明显,因为矿工中除了她还有很多女人。
女人撸起脏兮兮的袖子,小臂线条相当结实,拿起餐盘,挨个走过摊点,得到了一份硬邦邦的米饭和两道素菜。
她走到空旷的地方蹲下身,工装裤被绷紧,强壮的臀腿将裤子撑得满满当当,完全和娇小两个字不沾边,毫不怀疑她能一拳将成年男人打飞。
三分钟吃完盘子里的所有东西,女人从水桶里舀了一舀水喝,无论过了多久,消毒水和硫磺的味道仍然让她想吐。
工头站在天坑边监视矿石的倾倒,手里拿着皮鞭,锃亮的皮鞋上沾染了灰尘,炊事班的那些人正在骂骂咧咧的舀饭。
趁着看守正在走神,她迅速朝着某个方向前行,转瞬间就消失在了工地上,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女人单手撑着巨石,敏捷地翻下地道,落地时带起一蓬尘土。
地道里很暗,但哨兵敏锐的眼眸足以看清一切,她向前走了数百米,避开所有陷阱,转过弯,躬身推开摇摇欲坠的木门。
这是个被各种零件和电子元件淹没的房间,图纸贴在墙上成为密密麻麻的墙纸,满得几乎找不到落脚的地方。
在这个可以称之为垃圾场的房间,一个男人正坐在歪斜的桌前,头戴护目镜,鼓捣着什么。
女人跨过零件,走过去,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蓝色的矿石,放在他桌上。
男人终于抬起头,他关掉电焊,将护目镜向上抬起,拿过那块矿石,打量一番:“成色不错,从核心区弄来的?”
女人摇摇头,双手迅速比划了几下。
“从别人身上顺的?好家伙。”男人短促地笑了声,他低下头继续研究手头的东西,女人就耐心等待在旁边。
棕黄色的鬣狗徘徊在门外,而一条黑白环相间的蛇从角落里悄然钻出,缠绕上鬣狗身体,椭圆形的脑袋伸到鬣狗脑袋一侧。
鬣狗向前探了探头,湿漉漉的鼻子和海蛇冰冷的吻相碰。
两个精神体的纠缠并未影响到它们的主人。十多分钟后,男人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,他摘下护目镜放在一边,道:“麦伦那家伙最近在搜查,我不能再出去了,现在还需要大概十六块高纯度明铱矿石,尽量在这个月完成。”
女人点点头,像往常一样,接受完指令后就要转身离去,她不能离开太长时间,被发现的后果相当严重,她不想挨打。
“喂,狗子。”男人却懒洋洋地将她叫住,勾了勾手,“过来。
被叫做狗子的女人停住脚步,回身来到他身边。男人伸手抓住她结实的小臂,精神触手探出,像蛇一样缠绕而上,轻而易举透过对方不设防的屏障,进入她的精神图景。
一片混乱,矿场上无孔不入的噪音、强烈光线、各种有毒气体的味道,还有难吃到能把胃都吐出来的饭菜对哨兵的高敏五感来说,都是绝对非人的折磨。
黑雾被驱散,混乱缠绕在一起的线条被梳理整齐,大量垃圾信息被清除出去。
向导松开手的时候,狗子的眼睛都变得亮了几分,明显舒服不少。
“听觉下调至1级,嗅觉感度减半,味觉关闭,视觉光敏度降低3个点。”男人仍然是懒洋洋的语气,对哨兵下达命令,五感被向导调整,一切都维持在哨兵易于接受的程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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