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酒雨中不断上升,靠近那只“眼睛”。
离得近了,逐渐感觉到吸力,拉扯着他进入其中,最终投身于此的瞬间,萦绕鼻畔的酒水和檀香的味道尽数消失了。
脚下的水板消失,陆烬朝踩在了上面,轻飘飘的。
如同云层中的空洞,却要更加坚固,丝丝缕缕的灰白中,是扭曲旋转着的蓝紫色。
像灿烂星空,也更像电粒子凝聚而成的风暴。
在云洞深处,陆烬朝看见一道身影,正一步步朝着前方走去。
那是哨兵的精神投影,陆烬朝精神一振,确定找对了地方,也迈步进入更深处。
身后的洞口已经随着距离拉远变得很小,更多的蓝紫色流质出现,携带点点微光,陆烬朝打起十二分警惕,继续深入。
影像逐渐出现在了身边,走马灯般飞快闪过。
眼前变得模糊,恍然间,陆烬朝听到了沉闷的声音,像是耳朵被蒙着一层膜。
他费力地睁开眼,天花板变得很高,柜子很大,周围是四方的栏杆,过了一会儿,他才反应过来不是世界变大,而是他变小了。
熟悉的面孔凑到眼前,皱纹和白发比他印象中要少了太多太多,带着欣喜的笑容,看到养父养母的瞬间,陆烬朝忍不住鼻子一酸。
手指伸出逗弄,他听到养母笑道:“这孩子可真够漂亮的。”
世界开始缩小,但还没到习以为常的大小,眼前不再是卧室,他坐在窗边,看到路边坐着个正在掩面哭泣的陌生女人,脊背深深地弯下去,似乎真的被工作和生活压垮了。
他什么都不懂,却感受到了真实的悲伤和痛苦。
养母赶忙过来,将他抱在怀中,问同样惊讶的养父:“朝朝为什么哭了?”
那时身为普通人的他们从没想过,这个在冰天雪地里发现的孩子,可能是个向导。
再后来,他对来自周围的情绪愈发敏感,坐在教室里低着头发呆,抽屉里被塞满各种垃圾和死掉的虫子。
可能是发育的太晚,他比同龄的孩子都要矮,也因为对情绪过分敏感,经常会控制不住得流眼泪。
这些都成了他被欺负的原因,但最主要的,还是因为他只是个被拾来的孩子,他甚至都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。
老师和父母的关爱并不能弥补受到的伤害,不愿意出门,甚至不愿意去学校。
最让人崩溃的一点在于,他自己深陷痛苦,却也能够感到那些孩子们欺辱他时的爽快。
陆烬朝冷静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。
过去的很多东西,他都已经忘记了,而眼前景象正帮他一点点的重新想起。
因为小时候的这些事,他自卑懦弱到了一种旁人很难理解的程度,这种自卑一直持续到了成年,甚至在工作之后,也没有丝毫改变。
面对殷齐长达两年的纠缠和骚扰,他有太多顾虑,只能一次次用语言拒绝,根本无法撕破脸皮,做出真正意义上的反抗。
在旁人眼中他是欲迎还拒,故意吊着对方,面对那些鄙夷意味的言辞,他不敢反驳,不敢大声去说才不是这样,只能默默接受来自世界的深深恶意。
曾经他觉得幼时的经历需要他用一辈子去治愈,现在却骤然发现,自己已经能够相当平静地面对一切了。
陆烬朝迈开步子,眼前景象开始模糊,他最后深深地,深深地注视再也无法相见的养父养母,坚定地走出最后一步。
他再也不会被困在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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