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月见状也跪倒在夏寒青面前,双手交叉垫着额头,身子发颤。
萧则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听澜如今畏惧地跪在夏寒青面前,让他不由得心慌。
“听澜,我想回家,我怕……”
萧则绪挣扎着跑过去抱住听澜,泪眼汪汪。
听澜擦了擦他眼角的泪,眼圈微红,“殿下莫怕,奴婢在外面守着。”
她不敢顶撞夏寒青,往后在这里还要靠着夏寒青过日子,她只希望他们能在将军府熬到殿下彻底恢复。
那到时也算是苦尽甘来。
夏寒青伸着手想去拉萧则绪,不料萧则绪却吓得四处逃窜,根本不给他机会。
“出去!”
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波澜,视线转向听澜,神情不悦。
她们跪在这里倒显得自己是个欺男霸女的地痞恶霸。
夏寒青眉宇间隐隐有些许怒气,听澜吓得连忙起身拉起桑月退出房间。
现下殿下渐渐会恢复一些神志,有融雪的药撑着,约莫三日殿下便会清醒一次,只是每次不知会清醒多久。
三日前夏寒青回京那日萧则绪醒了一次,按照时间看今晚或许会再醒一次。
希望夏寒青不要有什么过激的举动。
门口大太监冯保河还在候着,早就听到了里面的哭闹声,见她们出来嗤笑一声,丝毫没掩饰眼底的鄙夷之色。
这傻子废太子能不能撑过这新婚之夜还另说呢?不会死在这喜床上吧……
屋内终于只剩下两个人,夏寒青望着那张布满泪痕的脸,突然有些紧张。
“殿、殿下……”
萧则绪爬到一旁的坐榻上,缩在角落,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,眼睛通红,双手抱着膝盖,眼神怯生生地时不时看过来。
夏寒青搓着手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殿下,臣方才不是对你,是在骂那些奴才,臣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他八岁上战场,纵横沙场十七年,身边全是糙汉子,从未见过这样白净的贵人,根本不知道怎么和萧则绪相处。
他扶着轮椅想要靠近,却见萧则绪瑟缩一下。
夏寒青立马停住了脚步。
“别过来,听澜救我……”
萧则绪眼睛哭得有些红,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,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凶神恶煞,甚是可怕,他想回家。
空气中一瞬间凝滞,肚子咕噜噜地开始叫。
从长春宫被那些人套上嫁衣送进将军府,直到现在萧则绪滴米未进,况且平日本就没多少粮食可用,现在自然有些扛不住。
萧则绪捂着肚子,将头埋进去,没一会儿的功夫感觉面前的光被人挡住。
他抬起头来,面前是一盘雪白的糕点来。
背对着烛光,萧则绪肚子又叫了两声,面前甜甜的奶香涌入鼻尖,他咽了咽口水,这才小心翼翼地拿了一块,但没敢往嘴里送。
好饿,点心看着好好吃、好香。
听澜说,不可以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。
相公不是别人……
可是、听澜说随便吃东西,会死掉的,他不想死。
夏寒青见他犹犹豫豫不敢吃,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一般。
带着薄茧的指尖,从萧则绪手边掠过,拿走了那块点心,放入自己口中。
见他吃完点心并没有死掉,萧则绪这才敢再重新拿起一块雪白的点心,他捏着糕点,张嘴咬了一口,软糯香甜。
这三年他吃惯了剩食冷食,许久没见过这等干净香甜的糕点,仿若一股热流涌入心间,填的满满当当。
“好甜啊……”
小傻子满眼都是眼前白白嫩嫩的点心,早把刚才夏寒青满身戾气的模样忘了。
夏寒青见他卸下防备,目光微动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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