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相公……我自己睡觉害怕。”
“那臣唤听澜……”
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又咽回肚子里,夏寒青本想着叫听澜来,但又想到了那句通房侍妾。
“臣不走便是了。”
萧则绪眼中的清明忽然散去,又化作一片朦胧混沌,他上前抱住了夏寒青的胳膊,亲昵地蹭了蹭。
“相公陪我睡。”
“好……”
夏寒青哑着嗓子,喉咙发干。
他已经不记得这一晚上是怎么熬过去的,只记得发间的清香时不时绕在耳边,萧则绪打了个滚突然抱住他,两具滚烫的身体紧紧相贴。
夏寒青觉得自己要疯了。
好不容易捱到天亮,又是一次朝会。
这一次朝会景顺帝着重点了昨日红月一事,上次争吵着赊刀人是假冒的一派人今儿一个都没敢出声。
眼看着便要到六月飞雪的时候,街上又闹起了存粮风波。
景顺帝手里正拿着昨个儿大理寺衙门外学子们写的血字长书,一字一句骂当政者有眼无珠。
“诸卿,怎么看?”
“陛下,臣以为昨日红月便是预警,齐昇齐大人乃是当世大儒,岂会做此等贪污一事。”
“陛下,臣附议。”
“臣附议。”
夏寒青冷着眼看着这些墙头草,当初齐昇进京时可没一个站出来说话,唯一说话的几个全被压了下去。
如今见着事态有转机便跳出来做好人。
“朕前些日子派人往天寿县走了一遭,诸卿猜猜发现了什么?”
场下一片寂静,景顺帝笑成这样,必定有妖。
他命康德禄呈上来两个铁盒子,上面一层茶叶,下面满满的金条银票。
“袁卿,手笔不小啊,少说有几万两了。”
他面上笑着,眼底却是寒波一片。
袁宜之一愣,忙站出来请罪,“陛下,微臣惶恐,请陛下示意。”
“示意?”
景顺帝冷哼一声,手里的两个铁盒子啪地摔到了下面,其中一个正好砸到了袁宜之的头上。
袁宜之被砸的头眼昏花,没敢动。当下那一块便红了,还有些破皮,一丝血迹顺着额头流下来,看来陛下果真气得不轻。
“袁玮可是你家中庶子?”
“是……”
袁宜之隐隐猜到了什么,脑门冷汗四起。
“康德禄,带袁玮。”
随着康德禄尖嗓高声,一个瘦小的男人被禁卫军五花大绑地拎了上来。
袁玮一见袁宜之眼底一亮,“爹,爹救我啊,爹,我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。”
“孽障!”
袁宜之一脚将袁玮踹翻在地,见此情景,他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袁玮奉命监察帝王陵修建,如今又是皇帝亲自将人带上来,这贪污一事定与这逆子逃不开干系。
“陛下!微臣管教不严,臣自知无颜面见陛下,请陛下降罪,逆子犯下大罪按律当流放边疆,子不教父之过,请陛下削去臣尚书一职,臣愿将功折罪。”
“爹……”
袁玮还要说什么,突然被袁宜之一蹬,吓得连忙闭上了嘴巴。
景顺帝冷哼一声。
这袁宜之倒是聪明,将律法搬出去,让他只能按着袁宜之给的台阶下,以小化大。
“传朕旨意,彻查贪污一事,所涉及人员,流放边疆,补上所有赃款,袁玮……赐死,袁宜之御下不严,就好好待在家里,好好教导子孙后辈。”
“再出现回味楼、陵寝一事,小心你九族的脑袋。”
景顺帝没有一次性将袁家全部处置,一来循序渐进,二来他还有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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