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不妨碍张中正认出他来。
张中正唇瓣微抖,扑腾一声跪倒在萧则绪面前。
“微臣工部侍郎张中正,参见太子殿下,臣终于能再得见太子殿下。”
“坐吧。”
“孤托人交给你的信可看了?”
张中正坐在主座对面,颤颤巍巍点头称是。
“可有什么想法?”
张中正沉默半响道:“殿下信中所言高瞻远瞩,工部近日也有人提出了类似雪后水患一事,臣等论讨多日,可惜没有寻到最佳的解决办法,再加上国库空虚,恐人力财力……”
“而且殿下提出了灾后大疫之事,臣翻阅史书,未曾见有记载灾后疫病之事啊?”
萧则绪随手翻了翻书案上打开的书籍,上面记录的是历朝历代的雪灾。
“那你可曾见过六月的大雪?”
“不曾,书上所记皆是冬日。”
“冬日蝇虫冻死,虫卵不活,便是雪后也是寒气逼人,疫病活不下来,如今雪后是七月,天气回暖,万物复苏,也包括尸体滋生的虫卵……”
张中正一怔,连忙拱手道:“殿下高瞻远瞩,臣等佩服。”
“水患疫病一事需尽快做出定策来,雪停回暖,温度升高的快,若是不及时不知又要死多少人。泱泱大朝,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出此事。”
当下燕云盛行诗书,写酸诗腐文的才子一抓一大把,空有其表,能做利民之事的却是一个也不见。
若是来日他称帝,定要废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推行新制。
“殿下说的是,陛下重用郭溪、赖亳等人,臣等老臣无力劝说实在是……”
那郭溪、赖毫一流的也不知是怎么得了景顺帝的青睐,并无半点实才,唯有能言会道,哄得景顺帝喜欢,很多事都交给他们去办。
这两个人阳奉阴违,贪污银两,出了错事,欺上瞒下,将皇帝也瞒在骨子里。
皇帝的心一直在对付世族上面,却忘了做皇帝的本分是利民做事,以水载舟何至于畏惧那些世族。
萧则绪叹了口气,“还有一事,如今国库空虚,难以缓和,若是加重赋税恐怕怨声载道,以长远之计来看,孤是想开通商贸推动经济,平珠在西北之地,东夷临海……”
他唤张中正取了一张地图,燕云王朝位于中原地区,物资繁盛,周遭还有许多小国……
“可商路不是一朝一夕促成,眼下才是难关,水患一事你还是要上心。”
他同张中正谈了许久,外面雪下得紧,张中正奉上一碗热汤,“天黑路滑,殿下不若宿在臣这里?”
萧则绪连连摆手。
“不了,家里管的严,若是晚上见不着孤,怕是能把屋顶掀了。”
此时的将军府内夏寒青死活找不到人,脸色很是难看,已经濒临到掀屋顶的地步了,他不过是出去取了个东西,回来人就不见了。
“听澜姑娘,殿下去哪儿了?”
听澜道:“殿下说是要去给融雪送些东西。”
夏寒青脸色一沉,江陵推着他又去了融雪的院子,一进去就看见她生了个火炉子,正拷着羊肉串,满是碳火的气息。
“将将将军,您怎么来了?”
融雪战战兢兢。
“殿下可在你这里?”
融雪一愣,“哦……是,对,刚来一趟,又走了,说是要去厨房吃糕点。”
夏寒青好不容易赶到厨房,烟火缭绕,百刃正在研究新菜色。
“殿下可在?”
“殿下刚来拿了盘糕点,回屋去了啊。”
夏寒青终于又回到主屋,听澜正在点香,收拾床榻,看见夏寒青阴沉的脸,突然心里咯噔一下,殿下怎么还不回来?
“百刃说殿下回来了。”
听澜讪笑一声,“是……是啊,他跟桑月在一块儿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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