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殿下不想让这位贵人清醒,便让小人开的效果最慢的法子,但看情况,恐怕最慢的方子也没吃。”
“再这样拖下去人会拖坏的。”
老大夫眼含热泪。
不管皇权如何,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这样从他手中丢掉。
难怪烧成这样!
难怪他脸这么烫。
夏寒青看着他右臂缠的纱布,心疼得眼泪都快掉了。
“先治病,你二人商议,治好殿下,定有重赏。”
夏寒青垂着脑袋,头一次恨自己是个废人。
他伸出手碰了碰萧则绪的指尖,握在手中,握紧了怕捏痛他,松了又怕他跑了。
“殿下……”
收拾了伤口,换了新药,又用尽各种办法喂了汤药,萧则绪还是死沉沉地睡着,只是折腾了许久,好在是烧热轻了一些。
夏寒青握着他的手,死死不敢放。
他翻身合衣躺在旁边,伸着胳膊又落下,诸此来回,他才敢将人抱住。
“殿下,臣想抱着你,可以吗?”
纵使萧则绪听不见,他还是问了一句,夏寒青身上还带着昨夜的寒气,冰冰凉凉,萧则绪似乎是想要寻找清凉,翻了个身反抱住夏寒青。
夏寒青微愣,没敢动。
良久他才敢搂住萧则绪的腰,越搂越紧,恨不得将整个人都融入要怀里去,他迫切想要证明怀里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。
一直到下午的时候萧则绪才醒来。
身上还是有些重,但好了很多,额头还搭着湿冷的帕子降温。
“寒青……”
他张了张嘴,喉中干涩,像是含着刀片似的一下一下划着嗓子。
“殿下!”
夏寒青听到声音急忙扶着轮椅,眼眶微红,“殿下终于醒了,臣给殿下倒杯水来。”
他匆匆扶着轮椅,在门口唤了守着的听澜和桑月,倒了温水。
萧则绪拧着眉毛,支撑着坐起身来,只觉得浑身发冷,身上关节都如生锈似的难受酸痛,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,滚烫无比,眼皮重的他恨不得再倒头睡一觉。
床边很快围满了人,听澜、桑月、江陵、夏老夫人、徐绥徐缙、陆修文,连融雪都被叫来了。
夏寒青坐在最前面,端着一碗温水给他喂水,萧则绪想自己喝,抬了抬胳膊没什么力气又放弃了。
每个人脸上都是悲痛欲绝,好像他马上就要不久于人世。
“都是臣不好,臣把殿下弄丢了,殿下罚臣吧。”
夏寒青眼眶微红,眼底下还有青黑,满脸憔悴,看来他这段时间也很是煎熬。
“殿下,属下该跟着您的。”
听澜说得痛心疾首,他只离开了一会儿提前去了鸳鸯楼准备,怎么人就丢了。
“没事了就好,娘担心死了,可怜的孩子,你那什么劳子的鬼兄长可真不是个人。”夏老夫人抹了抹眼泪。
萧则绪张了张嘴,空有一肚子想安慰的话,但嗓子难受,干巴巴的,他说不出话来,只能伸手拍了拍夏寒青的手背。
为什么难受的是孤,孤还要安慰他们?
“药来了,药来了。”
江陵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汁儿。
萧则绪浑然不觉,只当没听见,默默地拉着被子要躺进去。
死也不喝!
“殿下,不能这样。”
夏寒青一早就发现他的小动作,简直哭笑不得,抓住他的小被子,将人揪了上来。
“冷……”
萧则绪可怜巴巴地吐出一个字。
江陵立马跑到柜子里又抱出来两床厚实的被子,摞在萧则绪身上,厚实松软,好像要将他压扁。
“不喝药行不行?我觉得我快好了。”萧则绪扯了扯夏寒青的衣角,试图推脱这碗看着便苦到天际的汤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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