料，一些复印的照片文件之类的，何度坐在咖啡厅里一张一张看了过去，神色越来越沉。
等全部看完，早已暮色四合，桌上没怎么动的咖啡凉了个透。
何度收好纸张，起身把大衣穿上，同时也收好了自己纷乱的思绪，抬腿往门口走。
确实是该好好聊聊了。
何度推开门的时候任以刚洗完澡，头发随意支棱着，站在冰箱前手里拿着一罐可乐，易拉罐被拉开的清脆声响把空气里的一点沉闷撞散了不少。
任以拿着易拉罐要往嘴里怼的动作在余光瞥见何度的瞬间停住了，眼见着冒着气泡的冰镇快乐水离自己不过几毫米的距离，还是只能意志坚强地放下了，低声对何度说了句，“就一罐。”
这语气，搞得好像自己虐待他不给喝一样。
“喝吧。”何度转身关上了门，随手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上。
任以仰头灌着可乐，余光还不忘注意着何度，看着何度在沙发上坐下，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倒了杯水。
任以喝干净了最后一点，顺手把易拉罐捏扁了扔进了垃圾桶，也过去坐到了沙发上。
刚想开口卖个乖，何度就递过来了个文件袋。
“看看？”何度拿起杯子喝了口水。
手里的东西重量不轻，任以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，何度脸上表情半点不显，看不出任何端倪。
任以把那一沓纸抽了出来，视线往下扫了没几行表情就凝住了，好像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个透，丝丝缕缕的寒气想要连带着冻住流动的血液。
任以剩下的只草草看了几眼，手指捏住纸张边缘，抽出，再放到最下面，然后再是下一张……
任以翻看的速度很快，何度看了一天的东西他几分钟已经看的差不多了，毕竟，这些都是他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。
“……俞易？”任以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只觉得头痛，视线上移看向何度，正正对上了何度看着他的眼睛。
和记忆里一样的深邃好看，认真看着一个人时瞳孔里清清楚楚地映着你的身影，好像只容得下这么一个人，很难让人不沦陷其中。
何度却并没有和任以对视多久，嗯了一声，垂眼看向了任以紧紧抓着那一叠纸的手。
何度视线移开时，那种突然涌上来的失落感强烈到不真实，任以低声跟着嗯了声，又过了好一会儿，才松手把手上的纸给放到了茶几上。
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，任以皱着眉试图缕清思路，却怎么也不能让自己完全平静下来。何度右手握着玻璃杯，想着怎么开口比较好，不容易再把人吓到。
脑子里还没想出个法子，眼前多了一张卡，上面还放着把钥匙，任以的声音同时响在耳边，“下午的时候去了。”
“给你了，你自己拿着吧。”何度没伸手接，抬眼又去看任以。
任以明显愣了愣，被头发盖住些许的眼睛被掩去了锋利的棱角，难得地显出些温软无害。
“……钥匙？”声音带着再明显不过的迟疑。
“也给你了。”何度把手里的杯子放到了茶几上，声音低缓，收去了不少平时的冰冷漠然，“不想要吗？”
“不是。”急于否定一样，任以收回了手，把那早已被体温捂热的钥匙攥进了掌心。
然后又是一阵沉默。
“我明天有事要出差，”何度突然说，“所以今天我想把我们的事先解决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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