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玉案淡淡看向她,眼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抹不耐。
他只是救了个人,但不想沾染上麻烦。
沈玉案语气中情绪淡得近乎无:“云姑娘可是有事?”
云安然扯了手帕,眼眸稍稍泛红,她低头咬唇:
“民女能不能跟侯爷走?”
话音甫落,松箐都忍不住错愕地抬起头。
虽说如今男女大防不那么严重,但女子惯于矜持,松箐从来没有见过云安然这么大胆的女子。
沈玉案还没有说话,就见云安然忙不迭地涩声艰难道:
“民女先前没有和侯爷说实话,民女就是从外祖家逃出来的……”
怪不得云安然先前未曾说实话,她的经历也的确难以启齿。
她生于商户之家,自幼和舅家表哥定下亲事,本也是一段好姻缘,但可惜,在云安然父母双亡后,舅家对她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,彼时,她年龄尚小,父亲那边无甚亲人,所留家产只能交给外祖家经营。
一来二去,待云安然及笄后,这些家产属于她的寥寥无几。
家产一事上待她如此刻薄,所谓的亲事自然也不了了之,若如此也就罢了。
云安然刚及笄不久,舅母忽然对她说,不日后就替她和表哥举办大婚一事,那时云安然还抱着希望,毕竟她和表哥的婚事是早就定下来的,直到她偷听到舅母和表哥的谈话——
所谓的婚事不过是一场骗局。
若她真的欢欢喜喜准备大婚,到时来迎接她的夫君不会是她的那位表哥,而是县令家的二公子。
听上去似乎是一门好亲事,甚至她的身份还有所不配,但邱县的人都知晓,县令家的二公子残暴不仁,寻花问柳在他身上都不足以称道,他先前已经娶了三门妻子,都死于他手,只不过传出来的名声是病死罢了。
舅母一家人,完全是想推她去死!
云安然在知道真相后,就惴惴不安,后来寻到机会借口去城外上香,借此才有了机会逃跑。
哪怕舅家再想昧下属于她的家产,但明面上也不好太难看,所以,她还有点身家,至少等她安稳下来,她所带的行李足够她安生,但也正因此,她才会招来祸患。
云安然咬唇,两行清泪突兀落下,她抽噎着:
“民女不能回去的。”
松箐听得有所动容。
沈玉案不然,他面上温和,但等云安然说完,他眸中神情半点波动都没有。
他不在乎云安然的经历,也不想知道她过得有多苦楚,说难听点,云安然经历再惨,又和他有什么关系?
他的确在路上看见云安然遭人逼迫,救下了她,但任谁见到那一幕,也不会袖手旁观,可这并不代表他愿意担上一个麻烦。
云安然说到伤心处,抬手擦泪,衣袖随着动作下滑,手腕上的一道疤就若有似无地露了出来。
沈玉案觑见那道疤,眼中情绪忽然寡淡下来。
那道疤,是沈玉案在救云安然时,劫匪持刀朝沈玉案砍来,云安然抬手替他遮挡,刀刃划过而致。
若没有云安然,劫匪不会对他持刀而向。
即使云安然不曾替他挡刀,他自身也可以避开。
然而,就因他一时好心,反而被迫让他欠了云安然一个人情。
沈玉案若无其事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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