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, 后来老安伯侯断臂,他伴随父亲回京上交兵权,才得圣上看重, 一步步爬上今日的位置。
媃兰公主听见身边的低语, 抬起头,大咧咧地朝沈玉案看去, 然后, 她的眼神中充满怀疑:
“他就是沈玉案?”
骨力颂耶是媃兰公主的亲兄长。
当年骨力颂耶战死, 头颅被挂城墙三日三夜,若非乌丸后来议和, 连尸身都未必能送回西洲安葬, 自那以后, 乌丸人对沈玉案这三个字闻风丧胆, 在媃兰心里, 沈玉案的形象应该是魁梧健壮, 就好似乌丸儿郎般铁铮铮的汉子,而非现在一副弱不经风的矜贵公子模样。
萨安力当年随骨力颂耶出战,亲眼见到沈玉案斩下骨力颂耶的头颅,自然知道沈玉案有多狠。
萨安力不知道想到什么,一双毒蛇似的眼睛从卷发中露出,他没回答媃兰公主的话,只是阴沉道:
“别招惹他。”
媃兰有些不满,但对上萨安力的视线,她浑身一僵,又很快收回了视线。
乌丸部落崇拜强者,而她父亲逐渐年迈,加上兄长兵败,多年对中原上贡,底下部落这两年也有了别的声音,媃兰知道她现在得罪不起萨安力。
沈玉案的声音传进马车,络秋紧绷的身子才放松,惊喜道:
“夫人,是侯爷!”
腹部传来隐晦的疼,让苏韶棠现在格外烦躁。
下一刻,马车的帘子被人掀开,沈玉案那张脸露出来,一见夫人脸色,他眸中情绪冷了下来:
“夫人,可有受惊?”
苏韶棠冷着脸说:“天子脚下,都能让人欺负到你妻子头上,你这个北门禁军统领的名声看来不够响亮。”
沈玉案很是沉默了一阵。
但他不能反驳苏韶棠说得错了。
就在这时,萨安力终于说话,他的声音沙哑,就好似吐着蛇信的毒蛇一般,他未曾看向马车内,只紧紧盯着沈玉案:
“乌丸来供,途中公主马车损坏,借用京城一辆马车,想必安伯侯不会介意吧?”
不介意?
马车里传出一道娇脆的声音,半分面子都没给他留:
“我的马车,你那所谓公主怕是没资格受用,那两条腿要是不会走路,就爬着进宫!”
萨安力和媃兰都听得懂中原官话,自然知道这话中的讽刺,萨安力脸色顿时阴沉下来,他抬头,借着沈玉案掀开的帘子看见了马车中的女子。
乌丸是游牧部落,女子再如何金贵娇养着,也会被风吹日晒,比不得这京城女子肌肤细腻。
哪怕在京城贵女中,苏韶棠容貌也是其中佼佼者,女子一脸嫌弃,眉眼间都是挥之不去的矜傲,萨安力被那白皙的肌肤晃了眼,再回神,他古怪地笑了声:
“夫人说得是。”
闻言,媃兰公主不满,但基于萨安力的威慑,敢怒不敢言。
察觉到萨安力视线在她脸上扫了圈,就仿佛隐藏在暗处的毒蛇觊觎猎物般,苏韶棠脸都黑了。
沈玉案放下帘子,挡住了萨安力的视线,他沉声:
“夫人先行回府。”
身下异样,苏韶棠没有反驳。
沈玉案颔首,有一小队的禁军跟着马车离开,这是要保驾护航到苏韶棠回府了。
等马车渐渐远去,萨安力盯着沈玉案,哈哈大笑:
“夫人如此貌美,安伯侯当真好福气。”
沈玉案神情淡淡:“看来萨安力你的手不疼了。”
话音弗洛,萨安力脸色扭曲了一下,袖子中的手猛然攥紧,又很快恢复了平静。
当年战败,议和谈妥后,沈玉案虽将他放回西洲,放行前却斩断了他的小指,奇耻大辱让萨安力铭记在心,可也正因此,才让萨安力多年来对沈玉案都存了惧意。
萨安力略带恨意地看了眼沈玉案,却敛下声不再提起苏韶棠,他阴冷地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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