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韶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只听见了要上药,就觉得晴天霹雳,她倒在床榻上,语气哀怨:
“那你轻点。”
伤在她身上,不上药,疼的是她自己。
所以,苏韶棠再怕上药,都没有说过不上药的傻话。
伤药都是备齐的,沈玉案从箱子中取了出来,眼神不敢乱瞟,老老实实地放在女子脚踝中,她生得白,哪怕一双玉足也呈现出羊脂玉般的润泽,脚踝处的红肿破坏了这番美景,叫人无故地心疼她。
上药时候,床榻上传来她哼哼唧唧的声音。
不知情地从窗边路过,恐怕都要以为他们青天白日地在房间中做了什么。
等上完药,沈玉案的一双手都在发烫。
苏韶棠被扶着坐起来,她没哭,但她觉得没人比她再可怜了。
早知道会这样受罪,那日她就不会逞强地要出去消食。
许是疼的,又许是被软枕闷的,她白皙的脸颊浮现出胭脂般的绯色,沈玉案的视线一触即离,他掩饰道:
“你先休息,我让络秋送膳食进来。”
苏韶棠攥住了他的衣袖,拦住他的步伐,纠结着问:
“膳食不会是素斋吧?”
沈玉案可疑地停顿了片刻,他们现在身处秋静寺,膳食自然也是秋静寺的东西,自然会是素斋。
眼见女子眼中浮现失望,沈玉案沉吟了片刻:
“厢房离后山近。”
秋静寺傍山依水,出了厢房,便会遇见一条小溪,跨过去,就能见到一片低矮连绵的山脉。
俗话说傍山吃山,既有后山,吃的东西自然不会少。
苏韶棠听懂了他的话,有点迟疑,又有点蠢蠢欲动:
“这样会不会不好?”
秋静寺是不会拦着香客吃荤腥的,但让他们提供膳食的话,就只有素斋。
沈玉案瞧着夫人明显心动的模样,摇了摇头:“不会。”
苏韶棠眼睛一亮,但又狐疑:
“你行吗?”
养尊处优的贵公子,能在后山中打到吃食吗?
沈玉案抬头看了眼夫人,那一眼,让苏韶棠有点捉摸不定,恼着眼眸问他:
“看我干嘛?”
沈玉案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,他状似不经意地说:“我才回了京城五年。”
他也曾镇守边关,后山猎食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。
苏韶棠听明白他的未尽之言,颇有点一言难尽,果然,不论在哪方面,男人都是这样,听不得不行二字。
苏韶棠瞧了眼外间天色,决定相信他一次:
“小心点。”
沈玉案刚要走,又转身回来。
苏韶棠纳闷地看着他,就见他开始脱衣服,现在七月,男女都只穿了单薄的两件,沈玉案脱了外衫,上身就赤.裸在外,他背对着苏韶棠,肌肤很白,苏韶棠一时愣神,没避开,现在想起来了,也懒得再避。
大咧咧地将沈玉案的身子全部看在眼底。
然后就看见了他腰背上的一道伤痕,横在光滑的腰背上,莫名地有点刺眼。
苏韶棠愣了下:“哪来的伤?”
沈玉案换了身衣裳,和以前那身相比,这件要利落许多,苏韶棠也才明白他为何突然要脱衣服,沈玉案轻描淡写地回她:
“以前落下的。”
说了跟没说一样。
但苏韶棠没有再问,因为她想起来了,原文中也有关于这道伤的描述。
西洲的二王子骨力颂耶并不是什么草包,沈玉案斩下了他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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