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人向来妆容精致,可现在,她不顾形象地瘫坐在地上,青丝稍有点凌乱,她脸上和手上都有些许殷红,是刚才将他搬下来时不小心蹭到的。
沈玉案从未见过夫人这般狼狈。
尤其是她眼眸红红,显然是哭过了。
意识到她为什么哭,沈玉案忽然间就不会说话了。
但苏韶棠会,她冷笑一声:
“我哭不哭重要吗?”
“有人为了护驾,连性命都不要了,自然不会记得还有人等着他回去。”
沈玉案沉默。
他记得。
但那时,他不能让别人引开兽群,谁都贪生怕死,当时情景稍有点犹豫迟疑,就来不及了。
而不论他如何,圣上都不亏待夫人。
沈玉案握住夫人的手,没有解释,只是低声问:
“你不怕吗?”
她又怕疼,又娇气,怎么敢孤身进来的?
天色早就暗了下来,稍不注意,就会磕着碰着,林中时不时传来动静,叫人心生胆颤。
☆、第97章 第 97 章
冷风阵阵刮过, 沈玉案依旧穿的是身单薄的劲装,不过只剩下里衣,还被抓咬得破破烂烂, 冷白的肌肤露出来, 染上血水脏泥。
伤势加冷风, 让沈玉案轻咳几声, 脸色重归苍白清冷。
苏韶棠没回答他的问题,抽出手,解下身上的披风,整个披在他身上, 从前到后包裹得严严实实, 而后系上锦带。
沈玉案稍怔。
她惯爱擦香,披风上也残余了些许味道, 有点像梅香,浅淡安宁,又有些像丁香, 静谧幽怨。
他整个人都裹在披风中, 凉意被隔在细密柔软的绒毛外,身体渐渐回暖。
下一刻,苏韶棠就冷得浑身轻颤了下。
沈玉案想让她将披风拿回去,但对上苏韶棠瞪他的视线, 话音就被堵在了喉间。
苏韶棠哑声说:
“我来时, 皇上有命禁军进林搜查。”
言外之意, 哪怕再慢, 过些时间,禁军也该能找到他们了。
沈玉案将披风解开了些,凝目注视苏韶棠, 他低声说:“进来。”
不是他不想高声说话,而是他疼得无力。
他浑身凌乱不堪,伤口遍布,哪怕苏韶棠随意一碰,都会碰到他的伤口,苏韶棠扫了眼,就扭过头,似是嫌弃:“脏。”
声音哑软,没有半点威力。
沈玉案垂眸,语气颇有些低落:
“我冷。”
苏韶棠稍顿,狐疑地看向他,见他脸色的确不好,才渐渐挪进了披风中。
披风宽大,勉强裹紧了两个人。
两人难免肌肤相贴,苏韶棠格外小心,生怕碰到他的伤口。
但再小心,这般近的距离也不可能碰不道伤口,沈玉案抿紧唇,脸色白了些许,哪怕伤口渗血,都不曾皱一下眉头。
好在苏韶棠背对着他,看不到他的神情。
沈玉案埋头在她后颈中,呼吸浅弱,一直都不曾说话。
只在原地待了一刻钟的时间,两人就听见远处传来的声音,隐约在呼喊他们,苏韶棠顿时精神起来,她抬头,才发现,原来沈玉案早就昏迷过去。
苏韶棠呼吸稍紧,要知道,哪怕沈玉案身上只剩下些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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