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朝中都知道镇北侯府谋反,无人敢收留裴时愠。
裴时愠想翻身,只有这两个选择。
去西洲,和乌丸人联手,借此藏身,就代表他彻底叛国。
去边城,镇北侯府的大本营,只不过,镇北军虽然以镇北侯为首,但裴时愠一直以来名声都不好,镇北军未必能够承认他。
除此之外,他别无选择。
除非裴时愠选择隐姓埋名,这样一来,裴时愠就可能保住性命。
但沈玉案和苏韶棠都知道,这不可能。
镇北侯能在发生变乱前,就让裴时愠借用围场逃出去,必然安排了后手。
镇北侯很聪明,要是当时让裴时愠留在京城,变乱失败后,裴时愠再想逃就没那么容易了,也会轻易被发现行踪。
裴时愠也不是那种甘于平凡的人,他也不能那样做。
镇北侯府上下在这次变故中可能会全部丧命,而裴时愠的经历注定他对当今圣上不会有忠心,对于他来说,血海深仇压于身,他不会就此罢休的。
苏韶棠听得抿唇。
不论裴时愠去哪儿,不能否认的是,裴时愠迟早会带来麻烦。
苏韶棠有种强烈的预感,裴时愠会去边城。
不论是在原文中,还是沈玉案口中,裴时愠都是一个高傲自持的人。
这样的人,许是会谋反或起义,但绝不会叛国。
☆、第99章 第 99 章
距离京城不远处, 山间河水旁。
裴时愠立在河水旁,一错不错地看向京城的方向,他面无表情, 往日脸上的玩世不恭都消失不见,在他身后, 站着白鱼和木佑,还有位中年男子。
三人都担忧地看着他, 尤其是白鱼。
白鱼是他自小的侍读,一直待在他身边,似仆似友, 几人躲藏数日, 满是疲惫的脸上露出几分悲切不忍, 半晌,白鱼低声催促:
“世子,我们该走了。”
裴时愠没动,中年男子肖韧不语地看向他, 很久, 裴时愠才语气不明地说:“圣上会如何处置裴府和孟府?”
两家世代姻亲,利益纠葛早就分不清楚, 镇北侯府叛乱,孟府自然讨不得好。
其实裴时愠是明知故问。
叛乱谋反, 这罪名足够株连九族,也只有斩首才能以示效尤,女子和奴仆许是能够得以流放,全看圣上如何处置。
白鱼和木佑对视一眼,都哑声,不敢说出实话。
而肖韧则是冷冷道:
“世子应该清楚, 谋反失败只有一个下场。”
他声音很冷,也很平静,对于现下这个情况来说,同样也很残忍。
木佑皱了下眉头,觉得肖韧说话太直接。
而白鱼却只看向裴时愠,这种时候再说些所谓的安慰话都不过自欺欺人,世子也不需要听这些。
裴时愠轻扯下唇角,他掩下眸中情绪晦涩,任谁都看不出他的想法,袖子中,他的手指掐入了掌心肉中,嘴里也满是铁锈血气,但不足以缓解他心中情绪半分。
镇北侯招圣上忌惮,所以镇北侯不敢上交兵权,可越是如此,圣上越觉得镇北侯另有二心。
此一番,是镇北侯想要搏一次,成功自然好,失败他也会将裴时愠送出京城。
就如同那晚在围场树林,镇北侯对裴时愠说的话:
“从此处下山,自会有人接应你,宁舒,天下之大,你不该一生都被困在京城。”
赐婚是最后的一根稻草。
裴时愠纨绔一日,镇北侯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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