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她都不知道沈玉案什么时候松了手,正敛眸担忧地看着她:
“有没有被吓到?”
四周都是他的兵,但沈玉案置若罔闻,声音压得很轻,甚至伸手不断安抚地轻拍她的后背。
苏韶棠倏然回神,有点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,她摇了摇头。
沈玉案看了眼她有些褪白的脸色,没有说话。
一行人没动,一刻钟后,卫偄赶回来,他颇为秀气的脸上溅到了几滴血迹,看上去有几分可怖,但卫偄不觉得,反而很兴奋:
“活捉了二十人,他们说萨安部落就在十里之外。”
萨安部落?
苏韶棠和沈玉案对视一眼,下意识地就想起萨安力。
不过萨安力从京城被带回去时,就全身瘫痪,想必如今萨安部落的首领应该是换了人。
才进草原两日,就找到了萨安部落,卫偄不得不兴奋,他眼睛灼亮地看向沈玉案:
“侯爷,我们要不要——”
他压低声,做了个手势,根本没有避讳脸上的肃杀之意。
苏韶棠心中腹诽,她最初见到卫偄时,见他生得秀气,还觉得他很是腼腆,现在看来,真是人不可貌相。
卫偄又低声道:“这一队骑兵原本是要去骚扰边关的,现在被我们截杀,短时间内,萨安部落不会收到消息。”
时间紧迫,由不得人迟疑,沈玉案当机立断:
“传令下去,连夜赶路。”
卫偄兴冲冲地应声:“是!”
冬日还未彻底过去,苏韶棠冷得浑身打颤,饶是如此,她也没能控制视线朝卫偄身上撇去。
沈玉案见状,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她的视线:
“夫人在看什么?”
苏韶棠没听出他话中的不对劲,低声和他嘀咕:“卫将军和在军营时,仿佛就跟变了个人一样。”
沈玉案意识到她的意思,顿了顿,话中情绪浅淡:
“八年前,卫偄只是刑部一个小吏,是他恩师向我提议,将他带到了边关,后来他恩师为救他,死在了乌丸人手下,不久前,他恩师唯一的子嗣,也是他的副将,被乌丸人斩断了腿。”
苏韶棠骤然哑声。
卫偄和西洲的血海深仇不共戴天,在师长如父的现在,卫偄再如何厌恨西洲都不为过。
苏韶棠不再妄作评价。
一行人悄然向萨安部落出发,哪怕是娇气如苏韶棠,都没有说什么二话,沈玉案将人护在怀中,低声道:
“你闭眼休息会儿。”
路过适才卫偄和乌丸人的战场,沈玉案抬手遮住了苏韶棠的眼睛,苏韶棠乖巧地一动不动。
快要天际破晓时,众人终于看见了萨安部落,数不清的帐篷被木栏挡在里面。
卫偄低骂了声什么,苏韶棠本就只是睡得迷迷糊糊,陡然被惊醒,沈玉案悄无声息地轻拍她后背,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卫偄。
此时天色雾蒙蒙的,草原上一片平静,远处的部落静悄悄的,都还处于睡梦中,未亮的天色恰好遮挡住沈玉案这一批乌压压的人马。
所有人都在等沈玉案的吩咐,沈玉案收紧缰绳,冷声:
“一个不留!”
说完,沈玉案没有看向苏韶棠,就带头冲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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