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韶棠眸色稍动,寻了借口,退出了正院。
外间门落了雪,白皑皑的一片,天地间门仿若只剩下红梅一种颜色。
络秋一出来就冷得缩了缩脖子:“姑娘,侯爷在府外等您。”
听见这话,苏韶棠目瞪口呆。
今日是除夕。
谁不是在家中和家人团聚?
思及此,苏韶棠忽然想到,她不曾听说安伯侯府的小公子回京过年。
因她和沈玉案的关系,总会有人把安伯侯府的动静告诉她。
苏韶棠皱了皱眉,快速地朝府门赶去。
推开门,苏韶棠就轻了轻呼吸。
沈玉案撑着一把油纸伞,也不知等了多久,油纸伞面上积了薄薄的一层雪,他一身银白月色的织锦长袍,仿佛和漫天的雪色融为一体。
听见动静,沈玉案看过来,也让苏韶棠跟着回神。
苏韶棠皱眉上前,忍不住道:
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
沈玉案:“刚来不久。”
苏韶棠翻了个白眼,压根不信这个鬼话。
她没好气地拉着沈玉案的衣袖,一时没拉动,纳闷回头:“你准备继续在这里站着?”
当然不是。
沈玉案只是有点没回过神。
苏韶棠直接把沈玉案带入了府中,吩咐络秋去让厨房煮一碗姜茶,主院中苏夫人都在守岁,苏韶棠没把沈玉案往主院带,而是直接带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沈玉案这一趟来,相当于确认了二人的关系。
在做选择前,有多重考量不是错事,可一旦做了决定,苏韶棠也不会去摇摆不定。
但苏韶棠还是对沈玉案没好脸色:
“你不在府中好好守岁,出来乱跑做什么?”
沈玉案轻声:“府中冷清。”
苏韶棠骤然哑声。
沈玉案父母双亡,唯一的弟弟远在衢州,不曾回京过年,安伯侯府可不就是冷清。
苏韶棠抿唇,半晌才说:“那你都来了,在外面等什么。”
沈玉案终于说了实话:
“我来得太早,怕误了你们用膳。”
苏韶棠被噎住,所以,他就在雪中等了那么久?
怎么不冻死他!
姜茶很快送来,在苏韶棠的视线下,沈玉案端起碗一饮而尽,乖巧得不行。
等室内安静下来后,沈玉案忽然抬头:
“那日回府后,我想了想,还是觉得要和阿棠说清楚。”
“年后三月,我就要复职,到时,我会请圣上给你我赐婚,只是赐婚后,要等到三年孝期后,才能和阿棠举行成亲大礼。”
三年孝期后,也就是苏韶棠及笄一年左右。
对于苏韶棠来说,这个年龄恰好适龄,不早不晚,也多了时间门去筹备。
于婚事上,苏韶棠再冷静,也只是才要及笄的小姑娘,矜持和羞赧让她难以多言,只能以默认的态度转而提起其余话题。
片刻后,苏韶棠才问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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