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呃……嗯,爹这次是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。”
“一切都好,不劳挂心。”
“那便好,那便好……呵呵……”
陈氏见他半天说不到正事上,忙道:“晏清啊,听说你会在这个月十五那场会试担任主考官,监考试经史时务策五道,是真的吗?”
文卿淡淡莞尔:“听谁说的?”
“呃……”
“消息不错,确实是我。”文卿前不久才拟好试题送至礼部,为了选拔今年的进士,也费了些心血,世家大族门道颇多,早就得知他担任主考官的消息,如今案上堆着的名帖数不胜数,一封都没回复过。
“那、那瑨甫今年应考,便仰仗晏清你多照顾照顾了……”陈氏谄媚笑道,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,每张都是一万两银子。
她以为文卿不会接的,谁料他竟让春阳收下了,陈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,想到这是给瑨甫的买官钱,虽然肉痛,但也勉强能维持笑意。
“夫人出手阔绰,我也不好端着,恭敬不如从命,你说是不是?”
“是、是……”
“这样,我给你们指条明路。”文卿挽了挽耳边的发,将衣襟拢紧了些,“明日朝廷会颁布一则募捐令,文府若是能带头捐个几十万两,我便考虑考虑给文瑨甫一个好名次,你们二位觉得如何?”
“什么?!还要几十万两?”
“夫人可要想好,这几十万两银子,咬咬牙还是能拿出来的,错过了这次机会,文瑨甫想要走进士之路晋升,可就难上加难了,这和买官可不是一回事。”
文谦和陈氏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动摇的念头。
“我乏了,若是二位考虑好了,便快些备好银票罢,春阳,送客。”
“是。”春阳行了一礼,“文老爷,文夫人,请随奴才出府。”
送走那对异想天开的夫妇,柳树上突然传来一阵笑声,风声夹杂着衣裳轻动的声响,文濯兰跳下来,走到文卿身边,文念恩早已习惯了她的神出鬼没,推着文卿走,一点都没被吓到。
“晏清,陪姑姑喝两杯。”她又提着酒。
文卿婉拒:“我有些累了。”
“这可是华英殿的酒,从孟如英那儿搜刮来的,你尝尝。”文濯兰故弄玄虚道,“除了酒,还带了些别的东西,不过暂时先不告诉你。”
“姑姑怎么一天到晚都往华英殿跑?”文卿淡淡地笑,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叹道,“罢了,我也尝尝,许久没和姑姑一起喝酒了。”
文濯兰示意文念恩退下,绕到后面,把文卿往烟汀亭推,府内没有任何台阶和门槛,轮椅推着很好走。
“你不怕到时候他们反咬你一口?”文濯兰突然提起方才的事。
文卿沉默片刻:“不会的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文瑨甫是他们唯一的儿子,屡试不第,如今也就这一条法子了,哪怕是为了文瑨甫的前途,他们也不会得罪我。”
文濯兰沉默片刻,说:“你也是我唯一的侄子。”
文卿失笑。
心中却难免有些动容。
“我知道的,姑姑。”
文濯兰将他推到烟汀亭,让丫鬟布了些下酒菜,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酒,让文卿先喝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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