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特地嘱咐。”
在公仪戾睡着的时候,他曾无数次这样低头注视他。
像是要把这三年来缺失的情愫慢慢补上。
文卿善于识人,工于心计,身居高位,活了太久,见过太多,却唯独不懂那份青涩难耐的悸动和思念是什么,他花了很长的时间去拷问自己的心,每天晚上从噩梦中惊醒之后,他都会问自己,为什么。
为什么偏偏是公仪戾?
因为前世他不惜一切来救过自己?还是因为这一世他陪伴自己走过如此孤独而痛苦的岁月?
他不知道。
他回答不了。
他只是觉得有公仪戾在身边,他很安心。
“公子,苏九公子求见。”
门外传来春阳的声音,文卿放下手中的文书,正要让苏拙玉进来,却突然想起自己榻上还有个大男人。
公仪戾察觉到他头疼的情绪,不动声色地往被子里缩了缩,可他身形太过高大,被子隆起一团极为明显,文卿也没办法,总不能赶他去床下。
“别出声。”文卿放下床边的纱幔,轻声叮嘱他。
公仪戾藏在被窝里,露出一双眼睛,乖乖地眨了眨。
文卿垂眸注视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,心跳突然有些快。
“晏清是身体不适吗?若是实在不方便,那我明日再来。”
“咳咳……进来罢,尚书府离这儿太远,省得你白跑一趟。”文卿靠在软枕上,隔着隐隐约约的纱幔看向门口。
苏拙玉进来,在桌上搁下药材,边说边往屋内走:“听说晏清身子好些了,明日随我出去走走罢,听说明日三皇子回京,不少人都已经提前在酒楼茶坊订下席位,等着迎接三皇子呢。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
“拙玉,不必再往这边走了,病气太重,恐怕会过给你。”
苏拙玉并不在乎:“我身体很好,没关系的,前些日子我也来探望过你啊。”
他越走越近,公仪戾枕在他的腿上,本来很安静的,不知道为什么却突然伸进寝衣衣摆,什么也没隔着,温热粗粝的掌心就这样贴上了纤瘦的腰身。
“等等!”
苏拙玉被他吓了一大跳,没敢再往前走了:“怎、怎么了?”
文卿深呼吸几次,按住公仪戾的手,忍着强烈的酸涩感:“没什么……拙玉,明日我去你府上登门拜访,今日便请你先回去,我身体突然有些不适……抱歉。”
苏拙玉有些担心:“真的没事吗?还是去请郎中过来看看吧。”
“对了,我这次来正好给你带了几副药,我先吩咐下人去煎着,等会儿你先喝一副,看有没有效果。”
“不用请郎中,我休息片刻便好。”文卿尾音有些颤抖,“有劳你费心了,书案上是户部侍郎沈霁的贪污罪证,你拿走罢。”
苏拙玉走远了些。
文卿掀开一点被子,狠狠捏住公仪戾的脸颊,塞外风沙太烈,曾经被养得像汤圆一样柔软细腻的脸如今捏着却很是粗糙,像边关一望无际的遍地的沙砾。
公仪戾抬眸望向他,一声不吭,眼眶却微微有些湿润。
文卿连忙松了力道,揉了揉刚才捏的地方。
公仪戾更难过了,在被窝里拱了拱,埋进文卿怀里,隔着寝衣,高挺的鼻梁正好戳在肚脐的位置。
“晏清,这个人我暂时不想除掉,有把柄在手中,不怕他翻起什么风浪,若是就这样把他打入诏狱了,也很难说会不会惹上沈家这个麻烦。”
苏拙玉翻看着一条条口供,和文卿商量道。
“嗯……”
文卿的腰太敏感了。
前世他的身体从这里断开,钻心的疼痛直到现在依然扎根在这里,稍一牵连便剧痛难忍,更何况他双腿没有知觉,臀部又感觉迟钝,全身上下反应最强烈的地方便是腰腹,他自己平时都很少触碰这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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