擦一擦后背吗?”
公仪戾脱下被雨淋湿的外袍和内衫,他偷偷跑过来,一路淋着雨,头发全湿了,沿着孔武有力却又伤痕累累的躯体不住地往下滴水。
文卿沉默了一会儿,还是伸手转动了木轮,没转两下,公仪戾便拿着棉帕高兴地跑过来,乖乖蹲下,让他帮忙擦。
“我以为今夜你会留在宫中。”
“那我过来了,先生开心吗?”公仪戾炮语连珠地问他,“先生想我了吗?要是我不过来,先生会伤心吗?先生这些年能一个人好好睡觉了吗?还会做噩梦吗?”
“……谈不上开不开心,无非是多个人在床上罢了,没有你我也能好好睡。”文卿违心道。
公仪戾唔了一声,垂头下去,闷闷地说:“能好好睡便好,我怕先生睡不好,还很担心呢。”
“我又不是小孩子。”文卿轻声道。
“……”
过了一会儿,公仪戾也发现了文卿还未沐浴更衣,这么晚了还在批阅文书,想必也已经很累了。
“阿昭服侍先生沐浴,可以吗?”
公仪戾拿起一条红绳随意地绑了绑自己的长发,待文卿擦干上半身的水渍后,拿过他手中的湿润的棉帕,趴在他腿上,装作不经意间弄湿了他的下裳。
文卿却摇了摇头:“不可。”
“为什么?以前都可以的!”
“你也说了,那是以前。”
“……”
公仪戾抿了抿唇,眼神瞬间黯淡下去。
“是因为那道圣旨吗?先生从方才开始便一直对阿昭极为冷淡,是阿昭让先生失望了吗?”
文卿有些头疼:“不是,别多想。”
“先生……”
公仪戾枕在他腿上,眼眶红红地唤他,眼尾微微垂着,类似于犬类的眼睛。
“别不要我。”
“别丢下我。”
“别抛弃我。”
“我会乖乖听话的……”
多么适合当傀儡皇帝的人选啊。
如果前世文卿选了他,千秋大业便几乎没有阻碍了,真正把他捧在心上的人,根本不会弄出什么国师来牵制他,更不会把他折磨至死。
但文卿总怀疑这也是他的一种伪装。
狼子野心,却伪装成湿漉漉摇尾巴的家犬,伺机反咬他一口便够他受的了,万一被食心剥骨,不是又和前世走上了同样一条不归路吗?
得想个办法,确认那条方帕的用意。
其实还有一种可能,只是因为慕儒之情。他那几年太忙,白日里很难有陪阿昭的时间,阿昭拿着方帕睹物思人也说不定。
虽然,这两种可能皆非他如今所愿。
“会乖乖听话?”文卿只挑出这一句问他,轻咬着牙,长睫微垂,意味不明。
公仪戾立马点点头,长发蹭湿了绣着梅枝暗纹的下裳,水渍浸留在那双修长苍白的腿上,顺着腿沿淌到小腿肚。
“先生想要我做什么?”
“站起来。”
公仪戾不明所以,但还是听话照做,从他腿上起来了,在他面前好好站着,站得笔挺,像行军时毫不低折的脊梁。
文卿皓齿轻阖:“俯身。”
公仪戾眸中闪过一丝错愕,但并未多说什么,话音未落,便俯身而下,双手自作主张地撑在了轮椅的扶手上,目光慢慢与文卿双眸齐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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